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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了季桓,恐怕后果会更严重。

  眼下他们只有悄无声息地离开吴县,去别处避一阵子了。

  见二人相顾不言,郗和叹了一口气,解释道:

  “这位夫人早年间兴许是受寒严重,吴县水患刚过,可能会残留瘴气,长久之下夫人恐怕会夭寿。”

  “竟是如此?”韦允安当即诧异道,“绾绾莫哭,我不会让此事发生的,我们明日就离开吴县。”

  “那安郎你的事——”辛宜犹豫道。

  “旁的事都是小事,机会没了,以后兴许还有,可绾绾只有一个啊。”

  辛宜在他直白的表述下忽地破涕为笑,此刻无意间撞上郗和的目光,多了一份从容与感慨。

  “兄台当下在何处任事?”郗和忽地问道。

  “在下如今在吴郡太守府部下的一处衙门任职,负责整理近期吴郡灾情一案。”韦允安答道。

  “据我所知,近来吴县的案子,相关人员都从郡中各地征召。你既去应召,官署为了案件的保密与连贯性,难道没有暂压你的身份文书和凭据?”

  郗和的话猛地提醒了韦允安,他入职那日就曾上交自己的身份文书。

  “难道他们会扣押我的身份文书?”韦允安惊讶。

  郗和面色不虞的点了点头:“当下吴郡急缺人才,他们未必会放人。”

  韦允安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他忽然握起辛宜的手道:

  “绾绾,不如我先将你和阿澈送出吴县,你们回永安等我?”

  “不!”辛宜急忙拒绝道。

  季桓在的吴县对于辛宜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魔窟,她极怕会再也见不到她的安郎。

  “安郎,我的身子也没那般弱了,我不是平安生下了阿澈吗?”她努力压抑着溢出眼眶的泪水,引着韦允安的视线看向郗和。

  “其实也没有郗大夫说得这般严重。我不是中了毒吗?正好郗大夫在这,我也安心……”

  郗和眸色复杂的看向辛宜,不知为何,他忽地感觉心口像被拧去水的湿衣一般,皱巴巴的。

  韦允安看向辛宜别扭又隐忍的模样,眸光微动,一时间若有所思。

  直到第二日,辛宜和韦允安才带着阿澈乘车离去,韦允安还要去官署上职。

  昨日整整一夜,辛宜都未曾合眼。她心底乱糟糟的,生怕自己一醒来,韦允安和阿澈就会消失不见。

  眼下他们离开不得,只能被迫继续吴县,而季桓还可能在暗处虎视眈眈。

  至今,提起季桓她仍不能泰然应对。

  可越是怕季桓,她的丈夫和女儿便越有可能处于危险的境界。

  辛宜绞尽脑汁想了一夜,最终想了个法子。若真狭路相逢,她装作不认识季桓,或许能以不知者无罪而躲过一劫?

  季桓尤其看中颜面,若她不是辛宜,不再是他的妻,或许他就会不那么执念于曾经呢?

  “绾绾,你昨日当真无事吗?”下车后,借着外界明亮的阳光,韦允安看着辛宜泛着血丝的红肿双目,担忧道。

  辛宜点了点头,“许是中毒引起的一些其他症状吧。”

  “安郎别担忧了,郗大夫说半月后就会痊愈的。”

  “那我去上职了,绾绾你好好休息。”韦允安下了马车,同她道别。

  辛宜紧紧抱着怀中的熟睡的女儿,看向韦允安点了点头。

  很快,马车转向绕离官署,只这时,车夫急拉缰绳,马车忽地停了。

  “令君大人驾到,闲杂人等速速退让。”

  第25章 第25章:强取豪夺夫妻再见

  听到令君大人二字,辛宜面色忽地煞白,急忙屏住了呼吸,将女儿紧紧抱在怀中。

  “前方是何人,为何不避让?”

  侍卫急斥的声音越来越近,辛宜这意识到,说得正是他们这辆马车。

  “不好了夫人,马车坏了,动不了了。”车夫急道。

  “令君大人每日公务堆积如山,岂容尔等在此耽误时间?”

  “里面的人还不速速下来与令君大人赔罪?”

  这下真得直中辛宜要害了,她不相信事情怎么会这般巧。

  马车分明行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坏在了路上,还恰恰堵上了他季桓的路。

  辛宜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但她看向怀中的女儿,深深吸了一口气,抱着孩子故作镇定地下了马车。

  “民妇拜见令君大人。”辛宜下了马车,抬眼看见对面那辆大而精巧的马车挡在路中,而前方正是她那辆坏掉的马车。

  辛宜抱着阿澈径直跪下,垂首默默盯着眼前爬满裂缝的地砖,语气略带几分该有的惶恐与急促:

  “民妇罪该万死。都怪民妇的马车忽地出了故障……”

  “给令君大人带来不便,皆是民妇的过错,还望令君大人大人有大量,莫要同民妇一般计较。”

  路中央的华盖马车内,男人垂眸漫不经心地看着左手手心处缠绕的层层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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