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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元帝出声唤他,声音干涩,以至于沙哑得有些发不出声,他喊他,“长玉”
齐扶锦没有理他,贞元帝又抬高了些声音喊他,“长玉。”
齐扶锦还是不理他。
贞元帝挪动着步子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想碰他,可是伸出手的一瞬间就被齐扶锦躲开了。
他躲开得动作幅度太大,就像应激了一样。
贞元帝想开口说什么。
可是齐扶锦先他一步说了话。
他或许是很久已经没有开口说过话了,声音比平日听着低沉了太多,“是不是又要打我了?”
皇后和礼王的事情又被人拿出来说了。
那他是不是又想像一年前那样打他啊。
贞元帝听到他的话后愣住了。
他竟像个无措的孩子,解释道:“我没有要打你,我没有啊。”
他说他不会打他,可是齐扶锦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激动起来了。
他猛地抬头质问他,贞元帝好像透过了他的眼神看到了极致的怨恨。
“不会吗?那为什么之前你要打我呢,我什么都没做错,你为什么要来打我呢?”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加更) 去死吧。贱人。……
一年前的那件事, 所有事情的转折点。
那个温顺善良的天之骄子,彻底消失不见了。
七月盛夏。
因着太后的生辰,礼王提前两月入京。
贞元帝和太后的关系不错, 两人虽不是亲生的, 可自从孝仁皇后离世之后,太后继位成了新的皇后, 也从不曾苛待过太子。只是礼王是太后的亲子,和贞元帝这个继子不一样, 他们的感情更为亲厚。
因着太后在其间辗转调和, 礼王和贞元帝的关系也还算亲厚。
尚在他们年少的时候,礼王就喜欢沈家的姑娘, 京畿第一美人,沈咏筝。
只可惜, 沈咏筝不怎么爱搭理他, 反倒是对还是太子的贞元帝更叫上心。
一直到了后来,贞元帝成了皇帝, 立下了沈咏筝为皇后,礼王到了年纪也被遣往了封地,事情到这里都还是好好的。
礼王这些年时常会回京城, 太后过诞辰的时候想他了, 就会让贞元帝喊他早些回来, 一回来后, 若是太后舍不得他走, 就让他多住一两个月,也都是常有的事。
贞元帝也没阻拦,左右礼王是个不成器的,满足太后的这些要求也没什么关系。
贞元二十二年七月, 礼王又一次入京。
也是在这一年,齐扶锦被逼离皇城。
在今年八月份,是齐扶锦的二十生辰,贞元帝极其重视,让礼部的人早早几个月就开始去上下打点。
一个午后,齐扶锦正在乾清宫和贞元帝下棋,可是,就在这时贵妃忽然就带来了两个宫女,大约有三四十的年岁。
她对贞元帝说,那两个宫女是宫里头的老人,曾经在御花园中做活。
那两个宫女跪下,说起二十年前的一桩往事。
礼王年轻的时候更没正行,太后七月多的生辰已经过去了,还不肯走,那回一直待到了九月多才离开。
大约是九月份的一个雨夜,御花园那处没什么人,她们两人做完了手头的活就想要离开,可是,却隐隐约约听到一间暗房那边传来了一阵声响,雨夜中,她们听不大清楚,掩着花草走近廊屋,才发现竟然是礼王和皇后在行欢好之事
突如其来的宫女,突如其来的往事,如果真发生了事,可为何二十年前不说,二十年后不说,偏偏这个时候来说?处处都透露着蹊跷。
贞元帝的视线冷冷地落在贵妃身上,他说,“枉口诳舌,编排皇后,你这样做是死罪。”
贵妃坦坦荡荡地说,她若有一字是假,甘入诏狱,大不了可以找皇后和礼王来对峙。
贞元帝找来身边的太监,让人去问了皇后。
太监过来回话,他说皇后听后,什么都没说,只是面色变得煞白。
哎,都快当了二十年的夫妻了,贞元帝难道还不能够知道答案吗。
这事就算是有蹊跷,就算是贵妃想害皇后,可是,事情不都是真的吗?
皇后和礼王的事,都是真的,不是吗?
这事过去了二十年,贞元帝一时间忽然知道了这件事,缓了好半会都没反应过来啊,头脑都开始发晕了。
他知道的,沈咏筝不会和礼王扯上关系的,她不会是自愿的。
她的真心,他从不会怀疑。
可是,不是自愿的,这比她是自愿的还叫人难受啊。
二十年,她把这事藏了二十年。
可他一点都不知道。
二十年啊,不是二十个时辰,二十天,二十个月。
那是二十年啊。
她被这事折磨了快有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