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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道:“听闻许侍郎与信安县主育有一女,去许侍郎府中,将他们的女儿带进宫。让人看好侍郎府,在本官开口之前, 不许放任何人进出。”
“是。”
三名禁军不敢耽搁,转身便要离开永寿殿。
“不要!”见白休命竟然连她女儿都不放过,信安县主此时已经顾不得用手捂着脸了,她向前扑去,想要抓住对方袍角,却被侧身躲过。
她重重摔倒在地,口中依旧哀求不已:“不要,求求你放过宝儿,她还小,她什么都不懂。”
这时,殿内无关之人几乎走光了,嘈杂声逐渐消失,她的声音便越发清晰。
被禁军拦住的应安王听到了宝儿二字,几乎可以确定说话的就是自己女儿。
他不顾禁军阻拦就要往那边去,应安王妃更是直接给了拦在她面前的禁军一巴掌,愤怒地骂道:“滚开!”
禁军不敢伤了二人,只得硬受了这番拳打脚踢才好容易将人拦下。
原本应安王世子也想上去帮父母,却被世子夫人强拉住,这才没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世子夫人看向声音那处,她也听出了那是小姑子的声音。
更确切的说,是小姑子伤了嗓子后的声音。早先,她刚嫁给世子的时候,小姑子的说话声并不这样,后来信安从交州回来,说是受了伤,嗓音也是那时才变的。
方才她隐约听人说怪物,脸掉下来,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她记得很久之前,世子私曾下与她说,信安从交州回来后,像是变了个人,口味变了不少,性子也变了,变得越发孝顺懂事,也知道敬爱兄长,还让她与对方多多往来。
其实她那时候也觉得小姑子的变化有些太大了,可府上无人觉得不妥,她以前与信安并不熟,从未深思过。
可如今再想,只觉得脊背发凉。
信安县主的哀求丝毫没有让白休命动容,不多时,还未走出宫门的司天监监正就被请了回来。
监正见惯了大场面,近距离见到信安县主的脸时也只是略微有些诧异,随后便问白休命:“叫老夫回来有何事?”
“劳烦您替她验一下血脉。”
监正眉头一扬,往袖中摸了摸,很快便摸出一块黑色玉盘。
这玉盘与之前他用过的那白色的玉盘相似,不过上面只有一个凹槽。他上前从信安县主手上取了血,将血滴在凹槽中。
玉盘吸收了血液后,最里面的一格起了一层红光,随后便灭了。
监正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严肃,他对白休命道:“此人没有皇室血统。”
白休命点点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他再次开口:“信安县主现在可有话要与本官说?”
信安县主牙齿打颤,刚想开口,却听到一旁的许则成发出急促的呜呜声。
她转头看过去,许则成正死死盯着她,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白休命并未阻止两人的眼神交流,见她不开口也不着急,让人将监正请到一旁歇着,便在殿中继续等待。
不过两刻钟,封旸带着他指名要的蒋言来到了永寿殿。
两人见到白休命后,恭敬上前行礼。
蒋言不等白休命开口,便主动问:“大人有何吩咐?”
白休命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地上的信安县主:“去看看她的脸究竟是怎么回事?”
蒋言蹲下身,非但没有被信安县主那可怕的模样惊到,反而饶有兴致地凑上前去。
信安县主反而被他的眼神惊住,不由想要往后缩,却被左右的禁军按住。
蒋言的手摸上信安县主的脸,此时,她的脸分成了两层,外面那层是肉色的,原本应该贴合整张脸,如今却不知为何缩了一圈。
肉色那层缩小后,便露出了后面红色的血肉,那上面似长了一层膜,所以并没有血液渗出。
蒋言从随身腰包中取出一把巴掌大的骨刀,他一手掐着信安县主的脸,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则迅速在她那层肉色的脸皮上割了一刀。
意外的是,他的刀竟然没割动。
随后他又换了两把刀,才终于割掉了一小块。
蒋言无视了叫得像是杀猪一样的信安县主,拿着那一小块皮翻来覆去的检查,还在上面滴了几种不明液体。
随后,他又将掉下来的那张脸拿了起来,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放手。
一旁的禁军看着他一边摸着那张掉下来的脸一边发出奇怪的笑声,浑身寒毛直竖,对明镜司的敬畏又增添了几分。
就这样又过去了约一炷香的功夫,蒋言一脸兴奋地起身,对白休命道:“大人,属下已经检查完了。”
“说。”
“属下认为这人脸上的皮,很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委蛇皮。”
他们都未见过委蛇,但明镜司的记载中有委蛇的存在。
见白休命点了下头,蒋言又继续道:“这人的脸上有削骨的痕迹,她应当重塑过脸型。她的整张脸皮被削掉后,贴上了委蛇皮,然后又贴上了新的脸皮。这委蛇很是神奇,能让脸皮完美贴合在脸上,若非撕掉脸皮,无人能够察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