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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辛宜默默安慰着自己道。

  “时候差不多了,我去看看先生回来没有,等她替你诊了脉,你也能和你夫君离开了。”

  与此同时,郗和看着不请自来的男人,忍不住眉头皱眉嘲讽道:

  “上回不还是将我赶走了?怎么,这回用到我就,就亲自来了?”

  “我是那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嘛?”

  “说完了?”季桓面无表情地问道。

  此等平静的反应几乎令郗和一拳打在棉花上,此刻他又气又无奈地笑道:

  “季行初,时隔多年,你依旧如此不近人情。”

  “谁叫我欠着你人情呢,真是活该我郗和搁在受气!”

  幼年在洛阳时他们是年少好友,后来胡人入境,混乱中他与家人走散。

  阴差阳错中,他又遇见了季桓,随季桓几经周折数月才回了清河。可以说,当初要是没有季桓,他早已死在胡人的铁骑下。

  只那时,季桓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了。他变得寡言少语,冷漠凉薄,甚至回到清河以后,有过之而无不及。

  恼怒的同时,郗和也有些理解他的不易。他与季桓不同,他是混乱中和家人走散,回到清河后他的家人无一不珍惜他爱护他。

  而季桓则没他这般幸运了。未经人苦,莫劝人善,大概也是这个道理吧。

  但如今,若真要治他的病,少不得得让他真正直视自己的内心,解铃还是系铃人啊。

  “这确实已经不是一般的症状了,而是你的心病,季行初。”郗和皱眉道。

  “想必你之前也用过很多药物,治疗心悸,头痛,可不也都是无甚作用吗?”

  “我能开得,也不过这些药物。故而,还是要从根源上求解,真正令你梦魇的到底是何原因?”

  “你为何不肯正视你的心呢?”

  正视他的心?无外乎就是承认了是他抛弃了辛氏?可事实果真如此吗?辛氏本可以离开的,为何一定要回去拿那般涧素琴?难道辛氏没有她见不得人的目的?

  季桓忽地扯出一丝冷笑来,当即掠过郗和的建议,开口道:

  “那若是用五石散呢?”

  “不可,五石散会慢慢消蚀你的身体,恐怕时间长了,你不是伤于梦魇,而且死于五石散。”郗和不悦道。

  “行了,我会再想想办法的。不过此次,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季桓问道。

  “等我想好再说罢。”郗和有些无力,这人如今的脾性太过阴晴不定,给他看病当真是为难他郗和了。

  “先生,方才有位夫人中了毒,情况紧急,她一直在等您回来呢。”蓝衣少年道。

  听见自己的仆从梧明在外面禀报,郗和余光看向身旁的男人,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能不用面对季行初了。

  “如此,我先过去看看。”

  郗和走后,季桓也当即离开了,此刻他尚有一件要事亟待验证。

  “都办妥了?”季桓问向旁边的钟栎道。

  “等申时开始,捉拿要犯。至于要犯,就照着辛氏的样子画。”

  钟栎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再次出了问题!

  怎么,要照着辛氏的模样画,主上这些天莫不是病得头脑昏沉了?

  “主上,辛氏不是在五年前就……”钟栎还是忍不住提醒。

  “不错,她在五年前就死了。”季桓自言自语道。

  出了寺中主殿,不远处的菩提树旁忽地传来女子清润惊喜的声音。

  “安郎!”辛宜见韦允安抱着阿澈过来了,当即眉开眼笑提着裙摆就跑向二人。

  等了好久,少年都没来,辛宜怕韦允安来了找不到她,索性到寺院前去等人。

  “阿澈没有哭吧?”她急忙伸出手,摸了摸女儿肉嘟嘟的小脸,看她无精打采的模样,问向韦允安。

  “绾绾多虑了,我回去时阿澈仍在睡觉,如今刚醒,许是尚未缓过来。”

  “阿澈,娘亲再也不会将你一个人留在家中了。”辛宜靠近父女二人,额头贴向女儿的额头,温柔地逗弄着她。

  这厢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温馨又欢快。

  只辛宜没注意到的是,她此刻的一举一动皆被不远处面色阴沉的男人尽收眼底……

  第24章 第24章:强取豪夺她与季桓,早已恩……

  “安郎”、“绾绾”、“娘亲”……

  听着这一串串极其刺耳的话语,男人眉眼角迅速聚气一团阴鸷,漆黑的眸底晦暗深沉,死死盯着那梳着妇人发髻的湖蓝衣衫的女子。

  他猜得果然不错,辛宜当真没死!

  可笑的是,辛氏不仅没死,迅速找了第二春不说,竟还敢同人生下了孽种。

  她笑得娇俏欢畅,时而逗弄那男子怀中的女童,时而又依偎在那男子怀中。而那男子则是满目温情的看着她。

  同为男子,用那种眼神看一个人他再熟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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