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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他没什么奇迹地死去那天,做了二十几年心理建设的夫妻俩还是悲痛到晕厥,还觉亏欠,怕儿子在地下孤苦伶仃,势必要找一个顶好的媳妇,办一场风光的婚礼。

  湘萍就很好,面容清丽,气质卓然,又知书达理,和他们三儿子简直是互相弥补似的般配,父母也难得一见的大度,上赶着卖女儿。

  结果是个有污点的,只好再找。

  孙二就是从中看到了门路。

  “你们要拉我去哪!我告诉你们,我生是你们家的人,死是你们家的鬼!就算她只索我的命,变成鬼了我也要带你们一起走!”

  孙二张牙舞爪,三个人都没压住他,村长沉着眼睛,看向玩家们。

  卓倚反应快,他也好奇要怎么处理孙二,反手擒住孙二,手腕一勾,掰断他的胳膊,在孙二的惨叫里以眼神问询。

  村长空白着脸,缓缓道:“……压着他,登门赔罪。”

  第134章

  和事佬最先进门, 迎面看见停在院中的黑棺。

  这是在停灵,准备下葬。

  【触发特殊牌“发”】

  【获得“见棺发财”】

  全队的游戏货币上升一大截,现在他们知道五毒的钱从哪来了。

  陈家夫妻守着棺材, 还有五毒的裹布少年和裹布男乙,玩家们往后退,怕夫妻俩抡起推雪板时误伤他们。

  然而陈家夫妻很平静,阿芸袖子挽到胳膊肘, 正在叠金条金元宝,阿芸父亲在为纸人穿衣,无视来客。

  村长难堪又愧疚地赔罪,他们也只当耳边风,村长狠下心,揪着孙二的后衣领扔到棺材前:“一命抵一命, 你们发落了吧。”

  阿芸母亲这才给过一个眼神,像云层里泄露的月光, 掠过夜晚的死水, 一闪就过了,孤冷冷的:“……上香磕头吧。”

  她始终没有表情,出口的话也平铺直叙。

  临到那口棺材前, 孙二清醒了,恐惧再次占据高地, 他连滚带爬,在一众玩家的监视下, 给阿芸上香, 跪下磕头,声泪俱下痛斥自己的罪行。

  他哭得大声,哭得悲痛, 像哭丧的死者亲属,哭到最后,也分不清眼泪是为恐惧还是愧疚。

  等他没力气了,村长就按着他的头磕,嘭一声,孙二眼冒金星,又被提起来,再砸下去,直到他晕死过去,额头磕烂了,血印在地砖,像谁沾红印泥压下一朵莲花。

  村长一家都到了,包括受伤的村长媳妇和孙大,请侍从背来的,一起请罪,你一句我一句地骂自家的姓氏,骂孙二,骂他们管教不周。

  陈家夫妻全当没听见,给自己的女儿又点几炷新香,下了逐客令:“走吧,别脏了我家的地,扰了我女儿的清净。”

  村长一家知道不受待见,羞愧难当,又是赔罪,村长本想谈谈赔偿的事,但眼下在停灵,不是合适的时候,只得哀叹地带一家离开。

  村长家和玩家登门时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陈家不知是就这么算了,还是没精力追究,没要孙二的命。

  怪事没有因此终结。

  当孙四差点掉进水井后,村长家都崩溃到麻木了,村长让神的侍从去厢房询问大师,接下来怎么办。

  玩家没能跟进门,侍从出门时他们拼命往里瞧,侍从走后他们又偷溜进去,屋里空无一人,只有摆在明面的雪糖浆糕点,过侦查也没有收获。

  侍从却自这个空屋子,带回了大师的话。

  “……冲喜?”村长古怪地重复,其他几个玩家也很诧异。

  “大师说,既然苦主家没要他的命,就有化解的余地,感念红白爷恩典,办一场真正的喜事,喜气化怨气,等阿芸姑娘下葬,也就过去了。”

  老大有媳妇,三姐早出嫁了,孙四年纪小,又有残缺,办喜事……那就是孙二。

  果然,侍从接着说:“这怨气是他招来的,自然由他化解。”

  “这么一个混账,谁会嫁给他!”

  旅行社三人齐齐点头,给孙二娶媳妇,是怕宅子里的怨气不够大吧?

  卓倚道:“还真有一个。”

  所有人看向他。

  “西门前的宅子,旧祠堂里不是关着一个?”

  村长怔愣,脸色一变——别说,真行!两人都有污点,而且他是知道湘萍父母的……这可能是唯一能说下来的亲事。

  孙二被关在最后一进院落,对外也说关进祠堂。剩下老弱病残,不适合再出门,村长便请几个玩家,和他一同去媒婆家,请她说媒。

  吕连山一进媒婆的院子,就嗅到他最熟悉的甜味,眼睛慢慢扫过庭院,落在偏房。

  “麻子,在家吗!”村长喊,院子里静悄悄,媒婆的儿子好像不在,他去敲那小子的门,吕连山已经拐到偏房门前,撞开门。

  老太太还是大红大紫的媒婆打扮,头顶别一枝艳俗的花,盘腿坐在盒子似的床上,红幔帐兜住她的头。

  小个子男人用院子里晾布的竹竿远远挑开,旅行社领队倒吸一口冷气——她的头是反的!

  还不算完,老太太的头一见光,浑身像出土的文物快速氧化,沉成血痂似的红,红土捏的泥人似的,裂纹越来越多,嘁哩喀嚓碎成血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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