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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不定的情愫让人患得患失,种种情感迷得人神魂颠倒间……“啵”,一个吻,落到了雪荔腮帮上。

  雪荔顿一顿。

  她低头,继续熨热茶水糕点,为他准备吃食。

  林夜默默后退。

  他听到雪荔说:“只是这样吗?”

  林夜心脏骤停。

  雪荔仍低着头:“阿夜。”

  林夜为她的“阿夜”而失神,他捂住心口,心脏真的开始跳得他钻心痛。那绞痛感因心脏上流失与封印的心头血而起,情绪稍微激荡些,气血稍微不畅些,林夜便要承受这份痛意。

  而他有时候,甘之如饴。

  笸箩又在不动声色地朝墙根躲,朝屋外挪。飞雪淋淋漓漓,因气候湿凉,落下来便如雨水一般薄湿。整个灶房又冷又潮,人的心间,烫得灼人。

  雪荔轻声:“阿夜,有时候,我觊觎你。”

  少女的声音散入雪中,带些怅意:“……我不懂你。可你也不懂我。”

  雪落无声,溅入夜墨。

  雪荔低着头,余光看到绸黑一样的发丝落在她手背上。他的手递来,捂住她一半腮帮。他稍微用了力,雪荔并未反抗,她的下巴,便被他抬了起来。

  他仍在小心翼翼地观察她。

  林夜俯来,呼吸落到她唇间。少年的气息重新贴近,温凉的涩香重新萦绕。像一朵花落,像一片雪飞。

  她的眼睛在寒夜中,幽幽静静,明明澈澈。

  二人的心跳皆有些起伏。

  林夜朝后退开,他眸子湿润凝雾,黑泠泠的像子夜星辰。雪荔看着他,而他好像羞涩,伸手捂住她眼睛:“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雪荔:“你总这样说。我一直不知道,你说的眼神,到底是怎样的眼神。”

  林夜轻轻笑一声。

  他珍藏着自己的秘密,手掌捂住她眼睛。他调皮道:“我不告诉你。”

  雪荔忽然感觉自己被他抱了起来。

  她一手捧着糕点一手提着茶壶,两手都动弹不得,只好小心无比。而她被林夜抱起来,被抱坐在身后的灶台上。雪荔眼前乌黑,鼻间满是少年身上的气息。

  这于她是不多的奇怪体验。

  她有些慌。

  雪荔:“林夜……”

  林夜笑着嘀咕:“方才还叫我‘阿夜’呢,怎么又忘了?”

  雪荔:“我……”

  “没习惯”的话被少年的唇舌舔去。

  他唇齿柔软,好是灵动。她觉得自己被谁轻轻一咬,就像一只水中游鱼,被鱼钩扎了一下。一点儿也不痛,却有些痒,痒得她筋骨发麻,手指发抖。

  雪荔张口,林夜的唇舌,便重新滑了进来。

  他好像要证明自己:“我也会。”

  林夜赌气:“我是伟岸大男子,我霸道不讲理,你不许躲。”

  他捂住她、搂住她,纤瘦的小美人坐在灶台上,乖巧地低着头,由他亲昵。他不游刃有余,他想表现稳重模样,可他很快急迫而凌乱,只想追逐她。

  雪荔分不清心动和心慌,它们一样酸涩,一样慌张。

  林夜有沉稳的一面。

  在雪荔面前的林夜,更有孩子气的不成熟一面。

  他愿意在她面前袒露真实的自己,他也希望雪荔袒露真实的她。他全盘接受她的好与不好,他也希望她接受自己——

  接受自己的脆弱、疲惫、虚弱。

  也接受自己的索取、欲念、魂牵梦绕、急切仓促。

  躲在笸箩中的李微言,被震得全身僵硬,脸颊滚热。他心里暗骂林夜哄骗无知少女,却也只能捏着鼻子,翻着白眼,默默逃出灶房——

  他逃离的动作不算轻了,可那对沉迷的少年男女,谁也没注意他。

  李微言钻出灶房时,扔开笸箩,走过窗下,再次朝窗口瞥了一眼:……这就是雪荔说的“不懂情爱”?

  这要是懂了,还了得?

  李微言心中忿忿骂那林夜的小伎俩、雪荔的迟钝,他自己并不知道,他离开时,眸子温和,少有的没有戾气。他唇角带着笑意,他不知道自己为谁而笑。

  他只落落听到灶房传来的声音——

  雪荔声音含糊:“糕点……”

  林夜咬舌尖,带着颤音:“别管糕点了……”

  雪荔坚持:“不行。你会饿,我要照顾你。”

  林夜又笑又求:“你、你、你……阿雪,真的,别管那个了,那个不重要……”

  雪荔:“很重要。”——

  林夜所居住的府邸,因林夜一直等候雪荔的缘故,不让旁人惊动,所以府邸中的侍卫并不多。

  多的侍卫,都跟着阿曾离开,去审问他们抓到的霍丘国人、还有被称为“兵人”的不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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