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蒙古文破译

  阿四正蹲在柜台后面数铜钱，闻言手一抖，铜钱哗啦啦撒了一地。“啥？现在？“ 他抬头看了眼窗外渐亮的天色，“掌柜的，这天都快亮了，哪来的客......“

  话音未落，一阵穿堂风突然卷进当铺，吹得柜台上的账本哗哗作响。阿四猛地打了个寒颤，后颈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他看见巷子尽头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褪色的蒙古袍，腰间银链上的狼牙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纸！墨！快！“ 林默的声音陡然拔高。

  阿四手忙脚乱地翻出砚台和宣纸，墨汁溅得满手都是。林默一把夺过毛笔，却发现笔尖自己蘸满了墨汁，悬在纸上微微颤动。

  “见鬼......“ 阿四往后退了半步，撞到了博古架。架上的铜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

  毛笔突然 “啪“ 地落在纸上，笔杆无人执握却自己移动起来，在宣纸上划出第一道痕迹 —— 不是汉字，而是蝌蚪状的蒙古文字符。墨迹时而深时而浅，偶尔甩出几滴，在纸上晕开血一样的暗红色。

  “这......“ 阿四的喉结上下滚动，“它自己会写字？“

  林默没吭声，眼睛死死盯着那支自己移动的毛笔。笔锋走势凌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攥着书写。三分钟后，毛笔 “啪嗒“ 倒下，宣纸上布满密密麻麻的蒙古文。最下方还有一个歪歪扭扭的签名 ——“ᠪᠠᠭᠠᠲᠤᠷ“（***）。

  林默掏出手机，打开阴德商城，划到 “语言精通“ 一栏 ——“蒙古文专精（72 小时）：500 点“。他咬了咬牙，点击购买。

  一瞬间，陌生的语言知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林默闷哼一声，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闪过无数陌生的草原景象。再看向那封信时，文字已自动在脑中转化成意思：

  “ 致三济当铺：

  吴明远不是真凶。他背后的 ' 考古队 ' 才是。

  1972 年 3 月，他们在乌兰察布盟挖出了不该挖的东西，用我们的命做实验......

  我的血清样本被藏在......“

  后面的内容被大团墨迹遮盖，只能辨认出几个零散的词：“古墓“、“青铜匣“、“第三批“。

  林默的指尖刚碰到被涂黑的部分，墨迹突然蠕动起来，像是有生命般缩进纸纤维里，露出最后一行小字：

  “当心戴玉扳指的人。“

  手机震动，阴德账户扣了 500 点，但紧接着又跳了 **+800 点 **—— 破解密信的价值远超语言费用。

  “掌柜的？“ 阿四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信上说的啥？“

  林默刚要开口，宣纸突然自燃，火苗是诡异的青绿色，却没有烧毁纸张，反而让那些蒙古文字一个个浮到空中，绕着两人缓缓旋转。

  “考古队......“ 林默眯起眼，“我就知道这事不简单。“

  阿四突然指着窗外：“掌柜的！那人...... 那人不见了！“

  巷子尽头空空如也，只剩一枚狼牙吊坠静静躺在地上。林默推门出去，晨露打湿了他的布鞋。他弯腰捡起吊坠，指腹刚碰到表面，眼前就闪过一幅画面 ——

  黑暗的洞穴里，十几个穿六七十年代劳动服的人正围着一口青铜棺椁。棺盖已经打开，里面堆满灰白色的...... 骨头？不，是菌丝！那些菌丝像活物一样蠕动，缠上了最近那人的手臂......

  画面戛然而止。林默猛地回神，发现狼牙上刻着极小的编号：3-17。

  “第三批，第十七号......“ 他喃喃自语，“是***的编号。“

  回到柜台，林默从抽屉里翻出一本 1972 年的《内蒙考古纪要》，书脊已经开裂，泛黄的书页散发着一股霉味。他快速翻到乌兰察布盟那章，记载很简略：

  “3 月勘探成果丰硕，发现辽代墓葬群，出土青铜器若干。（注：第三勘探队）“

  配图是张泛黄的黑白照片，十几个年轻人站在土坑前，最前排干部模样的人手上，赫然戴着一枚玉扳指。

  “阿四，“ 林默合上书，书页掀起的气流中带着一丝腐朽的味道，“准备车票。“

  “去哪儿？“ 阿四正用抹布擦着满手的墨渍，闻言抬起头。

  “乌兰察布。“ 林默敲了敲照片，“找这个戴扳指的。“

  话音刚落，书页间突然飘出一张发黄的工作证 ——“内蒙古考古所 第三勘探队 队员证“。照片已经褪色，但名字还清晰可见：

  吴明远。

  证件背面用红笔写着一行小字：“血清样本已转移，3 号坑道封存。“

  林默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阴德账户又跳了 **+200 点 **。他盯着那张工作证，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照片上的吴明远，手腕上戴着一块特殊的手表 —— 和枪决幻象中持枪者戴的一模一样。

  “掌柜的......“ 阿四的声音有些发抖，“咱是不是该先吃个早饭？这都折腾一宿了......“

  林默正要回答，工作证上的照片突然开始变化。吴明远的脸慢慢扭曲，最后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 戴着玉扳指的那个干部。

  “有意思......“ 林默冷笑一声，“连证件都是假的。“

  窗外，第一缕阳光终于穿透云层，照在柜台上的狼牙吊坠上。吊坠突然 “咔“ 地裂开一条缝，里面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