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64

  那具指向粮仓的焦尸还保持着诡异的姿势。沈墨掰开碳化的手指,指关节发出脆响。在焦黑的掌心深处,嵌着半枚铜牌——高温让铜牌与皮肉熔在了一起。

  铜牌上"提督军"三个字依稀可辨,边缘还残留着半朵五爪龙纹。沈墨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提督军器局太监的私印,按制该用金线悬在腰侧,怎会攥在死者手里?

  "去查。"沈墨的声音比刀锋更冷,"昨夜军器局哪位公公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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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回大人,是...是冯保冯公公..."

  沈墨突然想起,爆炸前他在军器局外墙见过一队番子。那些东厂的人马,当时正往粮仓方向去。

  晨光穿过残破的屋顶,照在铜牌上那半个"保"字上,泛着血色的光。

  ? 第三章:白牌密令

  1. 权力博弈

  子时·北镇抚司内堂

  烛火摇曳,都指挥使严世卿背对厅门,负手而立。沈墨单膝跪地,飞鱼服上的血迹已干涸成黑褐色。

  "抬头。"

  沈墨抬眼,一块象牙牌迎面掷来。他伸手接住,触手冰凉——牌面空白无字,边缘却刻着细密的龙鳞纹。

  无字白牌。

  万历朝特务最高授权,持此牌者,可杀三品以下官员,不问缘由。

  严世卿的声音像钝刀刮骨:"东厂今早呈了密折,咬定南镇抚司勾结佛郎机人,私运火药。"他缓缓转身,烛光映出半张隐在阴影里的脸,"皇上震怒。"

  沈墨指腹摩挲着白牌边缘。无字,意味着不留档、不追责,也意味着……皇帝不愿承认军工体系早已腐烂透顶。

  "我要活口。"严世卿突然加重语气,"能指认东厂的活口。"

  潜流暗涌

  沈墨瞬间读懂潜台词:皇帝需要替罪羊,但绝不能是东厂——司礼监掌印太监张鲸,可是万岁爷最宠信的"内相"。

  "下官斗胆。"沈墨将白牌收入袖中,"若真凶牵涉内廷……"

  严世卿冷笑打断:"所以给你白牌。"他抓起案上密报,火漆印赫然是东厂的蟠龙纹,"今晨冯保已畏罪自尽,留下血书指认南镇抚使。"

  太巧了。沈墨想起焦尸掌心的铜牌,那半个"保"字还在他怀中发烫。

  "明日卯时前。"严世卿的指甲在案上刮出五道白痕,"我要见到能开口的人。"

  沈墨抱拳退出时,瞥见屏风后露出一角蟒袍——司礼监的人,竟已在旁听完全程。

  2. 心理阴影

  十岁·火药坊废墟

  黑暗里弥漫着焦肉和硫磺的气味。

  小沈墨蜷缩在倾倒的药碾下,耳边是匠人们断续的呻吟。有人被横梁压住,每一声喘息都带着血沫的咕噜声;更远处,一个学徒在哭喊"救命",声音却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指甲刮擦砖石的刺啦声。

  最可怕的是那些没死透的人——他们的手指偶尔抽搐,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呜咽,像被踩烂的虫豸。

  小沈墨死死捂住耳朵,可那些声音还是钻进来,和火药坊的焦臭味一起,烙进他的骨髓里。

  现实·北镇抚司内堂

  "三日为限。"

  沈墨的声音冷硬如铁,可握着白牌的手却在微微发抖。烛光下,象牙牌边缘的龙鳞纹硌得他掌心生疼。

  严世卿眯起眼:"怎么?沈千户也有怕的时候?"

  沈墨没有回答。

  屋外突然滚过一道闷雷,初夏的暴雨来得毫无预兆。雨点砸在瓦片上,噼啪作响,像极了当年火药坊里未燃尽的硝石在爆裂。

  他的呼吸微不可察地滞了一瞬。

  严世卿忽然笑了:"听说你从不淋雨?"

  沈墨的指节泛白。

  ——十岁那场爆炸后,他在废墟里淋了整夜的雨。

  ——雨水混着血水,浸透了他的头发、衣襟,最后在脚下积成暗红色的水洼。

  "下官告退。"

  他转身时,袖中的白牌擦过案角,发出细微的刮擦声。

  像极了垂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3. 暗夜开端

  子时·南镇抚司档案库

  沈墨的靴底踏在青砖上,无声如猫。

  南司的守卫比平日少了一半——太刻意了。他指尖轻挑,铜锁应声而落。推开厚重的樟木门,霉味混着新墨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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