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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至于千佛洞,更是闻所未闻。

  姜崖和王学海两人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汤沁急了,“我没骗人,真的有千佛洞。我亲眼见过!”

  奶奶说了那么多遍,每个字都是夜晚陪伴他入睡的催眠剂,早已经刻入他的骨髓,怎么会有假?再说,他这短短十几年的人生里,奶奶带着他来大寺是绝少的温柔时光,他怎么会记错?

  姜崖走过去,让他稍安勿躁,既然他坚持说有千佛寺,那去找找看-

  人间岁月时快时慢,山里时光缓慢却又倔强地一步步往前推进。

  汤沁记忆中山路早已湮没在密林中,到处可见的绿藤像无数触角吃掉了所有的人工痕迹。

  姜崖见识过金竹村后山的幽闭,还是第一次知道山外有山,这猴山密林的冷寂和绿藤的疯长更胜一筹。

  候麻子和王学海拿着砍刀在前面开路,汤沁四处看顾,“我记得千佛洞就在大雄宝殿的后面,要先跨一个石头桥,沿着石头桥再往前走几步会看到一座石碑……石碑后有条小路走过去几分钟就会看到一堵崖壁……”

  好在几人体质不错,在候麻子的带领下,一路冲上山窝处的大寺。

  数年过去,山门完全坍塌,大雄宝殿的残垣几乎被植物覆盖,好在青石板还露出一点岁月峥嵘,让众人识别出这曾经是一处人工建筑。

  姜崖抬眼看过去,大雄宝殿后一排排残垣横列:法堂、藏经阁、钟鼓楼等,就连记载中那座七层宝塔如今也被岁月消掉了痕迹,只留须弥底座。

  遥想当年法海寺盛况,想必一定烟火鼎盛,僧众接踵,只可惜现在只剩下这些。

  再过几年,怕是连这些也被大自然清扫地干干净净,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

  汤沁绕过大雄宝殿,一路往右走,要不是砍刀劈开青藤,还真难发现这里有路。

  黑魆魆的蚰蜒被惊扰,从脚底下横穿逃生,不知名的夏花一朵朵在风中吐着蕊,头顶炙热的光被绿叶遮挡,只透出几点斑驳落在人的肩头……

  汤沁突然停下了脚,回头惊道:“这里应该有桥的!”

  姜崖几人冲过去,眼前枝蔓缠绕,哪里有什么桥?

  一切都太安静了,胸口起伏些微动作的声响好似瞬间被放大几十倍。

  候麻子皱起眉头,大步向前甩起砍刀,唰唰几下后,缠绕的树藤野草□□趴下,露出被包裹的空间,不过还是已经看烦了的空洞洞的绿藤。

  姜崖抬起头来,猴山耸立,身处其中,哪能窥视全貌。即便现在有飞机盘旋绕过,也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树林顶部。

  几人上前查看一番,确实没有汤沁口中所言的石桥,更没有看到什么石壁佛像。

  王学海忍不住瞥了汤沁一下。这小孩难不成是为了引人注意,故意说谎?心思刚冒出来几分,忽然听到姜崖嘘了一声。

  “你们听到水声没?”

  水声?候麻子连想都没想,“猴山只有一条山溪,那是山后面,不是这里。”

  作为对猴山最为熟悉的人,他压根觉得姜崖的听力出了问题。

  姜崖抿唇,从候麻子手中接过砍刀,往前走去。王学海见状紧跟其上。

  村长侯刚生怕姜崖这个乡里面面嫩小干部出事,赶紧推着候麻子跟上。

  脚步在荒山的草窝子里一会实一会虚,走了约莫十几分钟,还没见到姜崖口中所谓的山溪。此时大雄宝殿早被众人甩在身后好远,什么也看不到。

  候麻子有点责怪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太过莽撞。什么千佛洞?全是汤沁这小子为了掩盖自己的错误编出来的瞎话。

  他家世代都是猎人,个头刚比猎枪高的时候他就被父亲带上山。从野兔子野鸡开始,也见过狼和豹,要不是猴山山深林密,怕是也逃不过大炼钢铁时候被砍秃的厄运。

  别的不说,他对这山熟得跟自家后院似的。猴山连绵起伏,像莲花宝座,每一朵莲花花瓣他都如数家珍,他不信佛,压根不关心这莲花瓣心处的法海寺,平时很少过来。但要说真有千佛洞,就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他连听说都没有,还真是笑话。

  然而就在他忍不住喊停姜崖的时候,忽然一阵潺潺溪流声传入耳膜。

  连他在内,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停了下来。姜崖眼睛一亮,大步掀开草从,往里走去。

  果不其然,一道溪流唱着歌从山顶冲了下来,砸在石头上,叮叮咚咚。

  候麻子大惊,连话都说不齐整了,“怎,怎么可能?”

  侯刚也大为震惊,“小姜同志,你这是顺风耳啊?”

  姜崖笑了笑,没说话,几步跳跃稳稳踩在溪边的石头上,手指插入水中而后捞起,晶莹剔透的水珠一滴滴坠落,晶莹剔透,好看极了。

  王学海大笑,“我们姜崖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片刻后,姜崖道:“咱们顺着水往上走,说不定能找到。”

  可此处离汤沁口中位置差点挺远,他这个说法能靠谱吗?尤其候麻子不服气,仰头看着天,说:“这猴山一会晴一会雨的,再耽搁一会,怕t是难下山。”

  “那咱们可不能再墨迹了。”王学海立马搂住候麻子往上走。

  姜崖带头,踩着树叶,跨过石头一步步往上走。

  过了几分钟,他停了下来,环顾自周,又往西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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