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
; “欸欸。”杨宪连连应答。
……
张梁起他们从萧山机场赶到横店的医院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余晚晚跟导演汪斌他们一行人都回去休息了,就只有张意璇跟助理乔越留在医院看护。
张意璇起身过去,“张老师,您来了。”
张梁起压低声问:“她怎么样?醒过没?”
张意璇察觉到张梁起声音中的沙哑,双目布着血丝,又瞧着他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便知道他这一路过来有多担心受怕,她声音不由温和了几分,安慰道:“还没有醒过,但好在人没有什么大碍,最严重的就是后腰五六公分的伤口。”
张梁起听着,并没有觉得放松,五六公分的伤口?好在是她昏迷时缝合的,不然就是给她打了麻醉,她也能把自己吓的眼泪汪汪,别看业内人都称她敬业,拍戏时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疼,但他还不清楚她,那都是硬着头皮装出来的,她这人比谁都怕苦怕累最怕疼。
“张姐,你带着乔越他们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照顾就好。”
张意璇知道他也赶了一路过来,原本是不赞同的,但看到他面上的坚持,转念又一想他们两人才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他留下照顾才是天经地义的,于是也没有再说什么,回到病房之后将陪护床上的乔越轻声喊醒。
张意璇带着迷迷瞪瞪的乔悦以及同样赶路过来的杨宪跟司机师傅离开,出了门她轻轻将病房门给带上,没忍住朝病房里看了眼,他在池阮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昏暗的夜灯令她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但她能感觉到他流露出来的心疼,直到现在,他们依旧还是没有感情的商业联姻吗?
出去的路上,张意璇注意到杨宪还不放心的频频往回看,于是劝道:“你现在先回去好好睡一觉,白天也好有精神来替换你老板。”
张意璇他们都离开之后,寂静的病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因为伤在后腰处,防止压到伤口池阮是趴着睡的,苍白消瘦的面颊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
张梁起伸出手轻轻的碰了碰她温凉的面颊,心里又气恼又心疼,气恼自己在她出事之前分明看到她的消息却故意不回复她,又心疼她此时病恹恹的躺在这里,他不敢去想她要是真的出个什么事自己会怎么样,那种心脏极速下坠沉落让他几乎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令他此时回想依旧触目惊心。
池阮在昏睡的过程中并不安稳,她梦到自己被马狠狠甩在地上,还来不及去感受被甩下的痛楚时便看到巨大的马蹄眼见着就要朝自己的身上踏下来,极致的恐惧让她在睡梦中不受控制的哭喊出来。
张梁起握着池阮的手坐在床边,一夜没有合眼,看着她在睡梦中皱起眉头,细细弱弱的嘤咛出声,没一会功夫眼泪便顺着眼角滑过鼻梁最后没入枕头。
张梁起疲惫的眼眸有了光亮,手掌贴着她的面颊轻轻晃了晃,低声喊她,“阮阮?阮阮?”
池阮像是陷入什么可怕的梦境,苍白清瘦的面容是惊恐以及害怕,她应是惊吓过度蓦然一下睁开了眼睛,她眼神茫然涣散毫无焦距。
张梁起伸手摸着她的发顶,声音沙哑带着丝颤抖,“阮阮,你醒了?”
池阮的眼神逐渐聚焦起来,看到了自己跟前的男人,但她一时间还是没有缓过神来,就这样愣怔怔地看了有三四秒钟,就在张梁起担心地打算摁铃叫护士时,池阮嘴巴一撇,朝他伸出手,眼泪又扑扇扑扇的滚出来,“张梁起…呜呜呜呜…”
张梁起被她哭的心都焦了,赶紧凑过去半蹲在病床边,让她顺利的抱住自己的脖颈,她滚烫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全都砸在了自己的脖颈处,他抬手轻轻环住她单薄的肩膀。
“阮阮我在,乖,没事了。”
池阮的身体还在颤抖。
“痛…我好痛…呜呜呜呜…”
“好痛嘤嘤嘤…”
张梁起以为她是后腰的伤口疼,“乖,我喊护士来好不好?”
池阮勒紧他的脖颈,“不要走…我害怕,马踩到我了…我骨头断了,我毁容了…呜呜呜呜…”
张梁起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她此时还不是非常清醒,还处于一个惊恐的状态,他侧头在她面颊上轻轻亲了下,声音温柔的不是一星半点,“阮阮不怕,马没有踩到你,骨头没有断,脸也没有毁容,不怕,乖。”
池阮在张梁起的安抚下逐渐冷静下来,但还是抱着人没有松手,肩膀一抽一抽的,张梁起跪在床边腿都麻了愣也是没动半分,宽大温热的手掌在她的肩膀上依旧轻拍着。
北京这边,楚敏玉他们是清晨才知道池阮坠马的事,昨晚事发紧急,张意璇猜想他们已经都已经入睡了,也不敢让他们担心,所以并没有立即通知他们。
楚敏玉第一时间给池阮打了电话,电话通了但一直无人接听,后面又给张意璇打,张意璇接了,从张意璇口中证实了池阮确实坠马,但人已经及时送医诊治,情况稳定之后,焦灼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
池经年也被楚敏玉焦急的声音吵醒,知道了池阮坠马的事,于是在挂了电话之后,夫妻俩匆匆定了去横店的机票。
医院这边,池阮后面趴在张梁起的肩膀上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病床内的人不少,助理经纪人以及父母都在,在看到池阮醒了之后都围了过来。
“阮阮你醒了?哪里还难受吗?”
“阮阮,没事吧?”
“阮阮姐…”
池阮没有回应,她的目光在病房里搜索着,她明明记得昨夜里好像看到张梁起来着…难道都是她的幻觉?
张意璇看懂了她的疑惑,温声解释道:“张老师也来了,刚接了个电话,在外面呢。”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