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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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般若的心脏仿佛沉入了冰冻的深海。

  她不怕死,此刻却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她的家人,究竟怎么样了?

  蔺青阳显然很清楚这一点,他是个冷血的猎手,不会告诉她答案,而是愉悦地享受她的焦灼和恐惧。

  “唰——!”

  身后衣袂缓缓落下。

  他抱着她,停在了一座宅院前。

  这不是他在上京的宅邸东君府,而是前世安置她的那座二进小院。

  他提步前行,踏过门槛。

  两扇院门自动敞开,又在他身后沉沉阖上。

  院子里挂满了大红灯笼,每一扇窗都贴了喜字,每一道梁都悬了红绸,外院空阔处摆了数桌席面,有肉有酒,只是空无一人。

  他抱着她往里走,穿过满院冷冰冰的大红喜庆。

  行至前庭,蔺青阳躬身把她放到地下。

  南般若本能想要倒退,被他抬手拽住了胳膊。

  他闲闲扯着她,力道巨大,她被迫踉跄跟着他走。

  往前几步,停在大堂下。

  他露出了一点为难的神色,沉吟片刻,叹气:“怎么办,喜婆死了。”

  俯身,问她,“如何拜堂?”

  南般若抿唇不语。

  从前她能和他虚与委蛇,是因为他不知道她真正的心思,他自信已经征服了她,她可以隐忍,等待致命一击的机会。

  而经历过那一场飞升绝杀,她便已经彻底暴露了自己,再向他示弱没有任何意义。

  见她不理,蔺青阳又叹了口气:“只好我来。”

  他拉着她转过身,面朝北。

  “一拜天地!”他喊。

  南般若不可思议地望向他。

  蔺青阳生了一副极好的皮囊,骨相优越,皮相也漂亮。一身红衣衬得他风姿卓绝。

  他喊完,笑吟吟拜下。

  动作忽一顿,他弯着身,侧眸瞥向她。

  南般若只觉后背一冷。

  一只大手摁住她后脑和脖子,不可抗拒的力量压着她,与他一齐拜下。

  她在他掌心微弱地违抗,仿佛挠痒。

  一拜到底。

  拜完天地,他随手把她拎正,押着她转过身。

  南般若身子骨弱,在禁域外守了大半日已是疲惫不堪,又经历这番劫持,心力几乎耗尽。

  骤然一起一落,只觉两眼发黑,地转天旋。

  他好心让她缓了缓。

  等待那阵眩晕劲儿过去,南般若被迫循着他掌控的方向,抬眸望向厅堂。

  一幕阴沉沉的画面陡然撞入视野。

  霎那,呼吸消失,血液倒流。

  只见幽森红烛之间,静静地坐着两位“高堂”。

  他们身穿暗红色的落地长衫,既像长辈在婚宴上穿的吉服,又像……寿衣。

  红烛照不亮厅堂深处,鹤椅里那两个人的面孔模糊在昏暗中,隐约只知道挂着一脸笑容。

  无声无息,一动不动。

  不是活人的样子。

  熟悉的身形,正是她的父母双亲。

  南般若瞳孔震颤,脸上唰地没了血色。

  ‘阿父……阿母……不——!’

  她崩溃往前冲,却被蔺青阳的大手扣着后脑勺,朝着厅中重重拜下!

  “二拜高堂!”他的嗓音如清泉击玉,愉悦至极。

  南般若的身躯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

  “蔺青阳……蔺青阳!”

  她挣不脱他的辖制,被迫跟随他,端端正正躬身拜到底。

  起身时,视线已然一片模糊。

  她用力喘息,拼命挣扎往前冲,却被他轻松单手制住。

  他笑吟吟垂眸看她。

  “夫妻对拜。”

  南般若喉间腥甜,目光若是能杀人,眼前这个人已被她凌迟千百遍。

  他的手依旧摁着她后脑。

  对拜并不那么顺手,但也难不倒蔺青阳。

  他个子高,手臂长,五指一转,抓着她转过半圈,与他面对面。

  她只到他胸口,轻易就被他按着头,与他深深对拜。

  “礼成。”

  他语气飘忽,俨然已有几分意兴阑珊。

  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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