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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是他遇到的最奇怪的一个。

  但也并非无解。

  他微微垂下眼眸,颤动长睫盖住眼底情绪,树叶光斑随风在衣间轻轻摆动,声音又轻又慢。

  “我不会喜欢人的。”

  更为准确地说,他压根不明白为何要有喜欢,分明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或许,这种情感不应该存在于世间。

  就知道他会说这种话。

  池镜花毫不怀疑,但难免失望,她干脆扭过头不去看他,耳边却莫名地拂过少年的一声轻笑。

  她不明所以地回过头。

  少年眼含浅笑,脸颊处的伤口若隐若现,红如血滴的耳铛在风中轻轻摇曳。

  “你呢?”

  她?

  喜欢的人?

  池镜花骤然愣住,在极端的时间,将自己这短暂的一生都回顾了个遍,得到的结论只有一个,于是不由自主地张了张口。

  “我没有。”

  奚逢秋依旧在看她,却叫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就在此时,远远地,视线中出现赵星澜身影。

  他看上去身体状况不太妙,托着脱臼的左手硬撑着一路跑来,脸色惨白,唇瓣毫无血色,身躯摇摇欲坠,不忘关心池镜花跟奚逢秋两人。

  “池姑娘,奚公子,你们没事吧?”

  没等男主的关心对象开口,袁老板老泪纵横地犹如救命稻草般的抱住赵星澜,鼻涕泪水一大把,流淌在他的肩上。

  “我有事,我有事,道长,你快送我回去,这个地方太恐怖了,有鬼啊,真的有鬼!”

  赵星澜分明受了伤,却一直用完好的右手轻轻抚摸袁老板的后背安慰他,视线望向奚逢秋手里的白骨。

  缠在白骨上的白丝在日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芒,如一把撕裂万物的利刃,潜藏着无数不安和危险。

  ——奚公子,真的有些奇怪。

  他想把这件事告诉池镜花,却一直找不到什么机会。

  那两个人,貌似总是黏在一起,要单独约见池姑娘还真的有些困难,因为他决定让纪望慕去做这件事,虽然她是女鬼,但生前也是女子,总是好说话些。

  纪望慕对此没意见,不过她只能在晚上出现,所以只有再等等了,而且,池镜花跟奚逢秋两个人也不在袁府。

  衣服鬼一经拔除,池镜花便火急火燎地拖着奚逢秋去医馆。

  虽然她感觉自己身体没什么大毛病,不过还得老神医看完再说。

  而且,奚逢秋肩胛上的伤也是个大麻烦。

  不过,他们赶到的时间很不凑巧,上一个病人刚进去,他们就到了。

  所以,他们得等。

  不过,有奚逢秋陪着,就不会太无聊。

  这样想着,池镜花无意识往他身边凑了凑,贪婪地吸了两口气,没有血腥,只有花香。

  他正低着头无聊地翻花绳,倾斜的日光怕落在他脚边,攀爬上他的衣间,落下一道道模糊的树影。

  池镜花思索片刻,忽而张了张口:“奚逢秋,你可以教我翻花绳吗?”

  就算奚逢秋不去刻意关注,少女清脆的声音在他听来总是格外引人注目。

  他微微抬眸,深浅不一的枝影流转在少年的衣间,漂亮的眉眼间透露出几分困惑。

  “你感兴趣吗?”

  池镜花重重点头,戴在发间小巧的浅紫色蝴蝶珠钗展翅欲飞。

  “嗯,感兴趣,跟你有关的一切我都很感兴趣。”

  “这样啊……”

  他复又垂下脑袋,睫羽颤动几下,也不知究竟信没信。

  池镜花耐着性子等了会儿,以为没有结果,不想下一刻,奚逢秋忽然抬眸笑了笑,眼底泛着清润的碎光,笑得温和。

  “那便试试吧。”

  “好。”

  其实,池镜花小时候学过翻花绳,不过她手指太不灵活,只会最基础的招式,久而久之,别人都不找她翻花绳了。

  “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说着,她伸出两只手,让奚逢秋将白丝一圈圈地缠在自己的指尖。

  白丝微凉,池镜花一经接触手指忍不住蜷缩了下。

  察觉到她在本能退缩,或是还夹杂着害怕之意,奚逢秋指尖一顿,有些疑惑不解地问:“还要继续吗?”

  池镜花坚定点头,又将手指往前进半寸。

  “嗯,继续,我想让你教我。”

  她倒也不是单单为了跟他学翻花绳,这并非重点,她是想通过这件事拉进与男配的距离,继而了解他、攻略他。

  一想到攻略任务,池镜花只觉得自己当真不容易。

  都这样努力了,结果才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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