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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袁老板!

  声音是从旧宅里传来的,门口倒着几根横七竖八的木柱,隐隐可察觉到里面的森森鬼气!

  但是他怎么在这?

  是在跟踪他们吗?

  没空理会这些,池镜花一口气掏出男主所给的黄符,跪在地上挑挑拣拣,想看看有无可用的。

  一道阴影从头顶盖住她的身影,耳畔划过少年不急不慢的声音。

  “你很想救他吗?”

  池镜花闻声仰头,双瞳倒映出少年垂落下来的几缕乌发,被风吹散后,她才得以看见奚逢秋略显疑惑的神色,肩胛的伤口还在恶化,顺着指尖滴进草丛间,挂在枯叶上。

  她诚实点头,“嗯,我很想救他,你能帮我吗?”

  立在日光下的病态少年眼眸轻垂,唇畔不自觉地扬起一个温暖和煦的笑。

  “那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要求?

  池镜花眨了眨眼睛,脑袋飞速运转。

  “什么要求?是要给你上药还是牵手?”

  她能想到的只有

  这两个,却见奚逢秋难得神情纠结,垂着的眼睫轻轻颤抖。

  “嗯……我得再想想……”

  池镜花直起身,掩唇假咳两声,“只要是正常要求,不是想要我的性命或者身体其他器官都可以。”

  听她这般有底气,奚逢秋兀自笑了一下,耳铛也随着他歪头的动作在她视线里轻轻晃了一下。

  “池镜花,真好说话。”

  是啊是啊,在生命面前,她就是很好说话,哪怕这条命是别人的,她也会为之动容,哪里像他,眼里压根没有生命。

  不过男配的语气听上去很是高兴,池镜花自认为交易谈妥了。

  她胆战心惊地朝旧宅看了一眼,袁老板求救声依旧不绝于耳,其中还掺杂着衣服鬼的古怪鬼泣。

  怪渗人的。

  她打了个冷颤,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袖,无意致使双手沾满鲜血,但眼下可不是在乎这种事的时候。

  她半仰起脸,亮如星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现在可以帮我救人了吧?”

  奚逢秋没有回答,而是慢腾腾摊开五指,投在地面的阴影慢慢靠近少女,最终停在她跟前。

  这时候就别牵手了吧!

  池镜花“啪”地狠拍了下他的掌心,言辞令色道:“等会儿再牵!”

  奚逢秋只觉得指尖一阵酥麻,这股奇怪的感觉顺着他的他指尖蔓至手臂、肩胛、颈侧……肆无忌惮地游荡在身体各处,吞噬着他的情绪。

  “我并非要与你牵手。”

  他的声音轻轻慢慢,宛如山涧清泉拍打石子,荡出动听的乐符。

  池镜花不明所以地望过去。

  少年唇边擒着温和的笑,阳光下面颊的伤口显得更淡,一双蓝紫色的双瞳映出少女不解神色,而又忽而塞给她个物什。

  掌心传来一阵微凉,她低头一看,是发现几根白丝,在太阳的直射下,若非他强塞给她,根本不会注意到。

  但池镜花不明白奚逢秋为何要给她这个,而且这些白丝并非连着他的指尖。

  “不要紧张。”

  大多数时候,少年含着浅笑眉眼间掖着无数耐温柔,一言一行宛如一名行走在学生间年轻的耐心导师。

  “可以用力一些。”

  用力?

  是用力扯住的意思吗?

  几乎每次,池镜花都需要对他所说的话连蒙带猜,运气好的话,就能像现在一样,一次猜对。

  池镜花施加全身力气,狠狠一拽。

  下一刻,袁老板忽然从屋内飞出屋外,面朝黄土,狠狠摔在地上,砸出一脸的灰,骨头都快散架了。

  同时,握在她掌心里的白丝瞬间化为齑粉。

  池镜花傻愣怔在原地,直到袁老板断断续续的“哎呦哎呦”求救声才唤回她的神识。

  她一转头,奚逢秋已不见人影,再回过头来,发现他已行至木柱旁边,眼看正要朝屋内而去。

  或许是为了杀衣服鬼。

  池镜花不想拖后腿,唯有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才是。

  她连忙扶起袁老板,“袁老板,你没事吧?”

  袁老板灰头土脸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新衣东拼西凑不出一块好布料,脸上很多地方都磕破了皮,本就丑陋的一张老脸更显滑稽。

  “命是保住了,但是腰疼,不仅腰疼,浑身都疼,哎呦哎呦,好疼。”

  池镜花尴尬笑笑,不知该回什么。

  她又不会治病。

  池镜花干脆转移话题:“对了,袁老板,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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