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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犯人是朱泮,可朱泮已死了快十日。春日渐暖,尸身怎么可能不腐烂?还挂于墙头?

  若真揪出幕后主使,又恰恰此刻在吴县……韦允安抬眸暗暗观察着林观。

  “莫要这番看我,他既命丧于此,也是他的造化。”

  说罢,林观拢了拢斗笠,转身就走。

  韦允安盯着他漠然的背影,乌黑的眼眸蓦地黯淡。

  若猜得不错,此刻被挂在城门上的脑袋,十有八九就是朱轻。

  他先一步与林观透漏了朱泮已死的消息。这样,季桓利用鸢行军引乔茂和朱轻内斗的算盘就落了空。

  朱轻定然会恼羞成怒,想回去与乔茂他们联兵讨伐吴郡。

  但朱轻还未来得及回去,季桓就先发制人,斩杀朱轻,借着吴郡水患一事为此遮掩。

  季桓会顺理成章地吞并陆氏和乔氏的产业。

  朱轻若死,那阳羡朱氏的宗子就只剩林观。虽只有五成,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这般漠然,倒也说得通了。

  世家凉薄,果然名不虚传。韦允安抬眸,叹了口气。眼下他们最重要的是出城,出了城,他不能再跟着林观。

  二人最终沿着水路,从震泽逃生。

  几乎他们一出吴县,探子就进了郡守府。

  出了震泽,林观旋即在附近的镇上买马匹,依旧从容自若。

  “等等,你是不是知晓什么?”韦允安盯着起了涟漪的湖面,若有所思。

  “季桓杀季朱轻的那一刻,乔茂与齐琼之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再者,季桓已起了疑心,竟未封锁渡口?”

  韦允安当即反应过来,心中闷闷。

  这时林观才堪堪抬眸看他,不屑笑道:“我阳羡朱氏,并非只有朱轻一人。”

  阳羡在吴郡西,吴郡有何风吹草动,阳羡即刻就能收到消息。季桓派出的那些人,早已被他动过手脚。

  “莫要再言语,先回阳羡,至于辛宜,我会派人去替你寻她。”林观不耐道。

  只是林观未告诉他的是,吴郡只是扬州的一个郡罢了,这偌大的扬州,始终在扬州世家手上。

  若吴郡有异,邻近郡县和封国便不会坐以待毙。

  一路上,韦允安始终如林观所言,沉默寡言。他也渐渐感受到了周遭的威压氛围。

  越往前走,夜幕的下的山峦巍峨起伏,压在人心头。

  他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若是绾绾从吴县出逃,会不会向西?从吴郡向西,阳羡是必经之地,穿过阳羡,从荆州北上,再穿过豫州和司州便可到达并州。

  余光瞥见前当的林观,韦允安暗暗握紧缰绳,当即一拽,调转了方向,向着旁侧的山林而去。

  “韦允安!”发觉他要走,林观当即大怒,也调转了方向,前去追他。

  扬州世家与季桓的一战不可避免,此时绝不能让韦允安落在季桓手上。

  扬州地宫舆图里面的金银珠宝堪比国库,用此做军饷,何止是季桓,就算是覆了天下也不在话下。

  “韦允安!”林观面色狰狞,当即从背上去下弓箭,挽起弓,朝着韦允安射去。

  察觉威胁,韦允安登时侧身,躲过了破空声的侵袭。他踩着马镫,双腿夹紧马腹,速速疾行。

  山林中枯枝太多,划拉过他的脸,留下一道道血痕。行得漫无目的,可心底见到她的念头太过强盛,容不得他停下。

  山林尽头是一处崖壁,韦允安迅速转向,来不及思量,沿着崖壁继续疾行。

  下山的视野蓦地开阔,前

  方隐隐还有火光,韦允安顿时心头一紧。

  辛宜和素问正坐在火旁烤着衣物。

  林中的动静太大,辛宜当即披起衣衫,藏在了马车后,握着匕首,警惕地看着四周。

  “绾绾!”心弦撩动,韦允安收住速度当即下马。

  “绾绾,眼下没时间了,快坐上马车,随我离去。”

  处理掉季桓的暗卫后,辛宜当即给了银两遣散车夫。

  眼下整个山林间只她和素问二人。蓦地看见韦允安,心头又惊又喜。

  二人还未温存,身后忽地响起马蹄声。韦允安心中警惕,上了马车,就要驾车前行。

  “韦允安,站住,你若敢毁约,我必不会放过你!”林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驾!”韦允安并未理会,扬起马鞭,驾车下山。

  道路崎岖,马车在山林中横冲直撞。林观停下马,冷冷看着这一幕,在韦允安快要转向时,挽弓对准那马的脖颈。

  “嗖”地一身,长箭穿透马颈,拉车地枣红马发出一声悲鸣,旋即被马车的力道带着向山下而去。

  “绾绾,快,快下车!”韦允安回头朝向车窗道。

  枣红马已死,车速依旧快地紧,且又道路上乱石交叠,邻近下坡,若不跳车,必会被马车带着滚下山去。

  韦允安摔在地上,马车过后,看着另一旁躺在地上的两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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