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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绾绾莫忘了,季氏与你我,还有着血海深仇!”

  “他日,我要屠季氏满门!”想起季桓,宋峥气得咬牙切齿,连身子都在发颤。

  “阿兄,季氏的仇我不会忘,但我们冤有头债有主,该死的人,是季桓那个疯子!”辛宜俯身,几乎跪到了他的床边,紧紧握着宋峥的手。

  “我一定会杀了季桓,阿兄,玉绾从不曾骗过阿兄。”

  “放了季泠吧,她同玉绾一般,夫死子散,皆是苦命之人。”

  温热的泪珠顺着那苍白的脸庞滚轮,滴在他脸上,冰冷又涩苦。

  宋峥心口蓦地一痛,他不想再让绾绾流泪了。

  宋峥闭着眼眸,深深吸了一口气,“罢了,绾绾,你和阿澈同岑溪一起,下船乘车,去汀城北部的云浮山,同我的旧部会合。”

  “那你呢阿兄?”辛宜不同意他的决定,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放。宋峥想起另被他安置在旁处的人,心中苦笑。

  他永远都舍不得绾绾受苦,她值得更好的郎君。

  “我生来命大,当年在战场上同北方的塌然交战,比这更重的伤我都挺过来了。”

  “我们不能一同离开,季桓他定然也想得到,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和一个伤者,行不了多远。”

  宋峥咬牙忍着身上的疼痛,有些坚持不休,“绾绾,你先走,行至下个码头前,我同岑滳也下船换行。”

  “可是阿兄,你把部曲都给了我,我怎能将你一人至于危险境地?”辛宜擦去眼泪,死死握着他的手。

  宋峥愣愣地看着辛宜,想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却又没有气力。

  这次,绾绾终于满心满眼只有他了,同他们儿时一般,亲密无间,形影不离。

  可自从,赤山之乱爆发,绾绾变了。

  从那过后,绾绾同他虽然亲密,却又不那么亲密。

  十三岁那年,绾绾一个人偷偷在纸上画着小像,他凑近想看,绾绾却急急忙忙地塞进匣子中,眼眸中隐隐还有别样的情愫。他离近才发现,绾绾的耳朵红了。

  后来他实在好奇的紧,趁绾绾不在,悄悄打开了匣子。

  小像上那个骑着马的少年,明显不是他……

  再到后来,他经常随父亲外出征战,同绾绾更是聚少离多。每每回来,想同她亲昵亲昵,却被绾绾不着痕迹的躲开。

  那时他想,绾绾少女心事,许是他不在时,有旁得儿郎讨了她的欢心,她年纪小,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把戏。

  再者,辛先生定然不会把绾绾嫁给旁人,他们两家知根知底,他与绾绾又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且他征战沙场多年,战功无数,在父亲身旁还领了要职。

  只要他去提亲,辛先生没理由会拒绝。

  她这般信任自己,心疼自己。宋峥蓦地涌上一股愧意,他昨日被仇恨蒙蔽双目,未对她言明实情。

  他早早从季桓手底下救出韦允安,命人将之送往丹阳。

  只是韦允安已被去了势,他已经那般,又如何与绾绾相配?绾绾跟了他,今后等着守活寡不成?

  可笑得是,绾绾彻彻底底将他当成了兄长。昨夜他情急之下,骤然说出了压抑在心头数十年的话。

  他发现了她的惊讶,疑惑,甚至还有一丝惧怕与畏缩。

  他知晓,绾绾是怕拒绝他后,二人再也走不回当初了。她怕他会心寒,怕他们自此陌路。

  他也怕,怕绾绾知晓以后,会拒绝他,会离他更远更远。怕她不再唤他阿兄。

  当年父亲死后,他以为绾绾经历了邺城的祸事,便

  不再想成婚生子。留在扬州陪着辛先生安度晚年,也是极好。

  而他那时,被仇恨蒙蔽双眼,无论如何,他都放不下杀父之仇。他想着,绾绾在扬州,扬州就是他的家,他回来了,绾绾就在那,等着他,唤他阿兄。

  哪知,他又错过了一回。

  绾绾和韦允安结为夫妻,婚后两年还生下了阿澈。

  只要韦允安对绾绾好,他自是无话可说,就算心上跟针扎得一般,他也会笑着祝福绾绾,同韦允安称兄道弟,逢年过节替阿澈包上一份红包。

  思绪慢慢回笼,宋峥看着辛宜,从她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擦去她的泪珠。

  “不会有事的。”宋峥撑着身子起来,面容冷肃,看向一旁的岑溪:

  “岑溪,先停船,送夫人和小姐下船乘车。”

  “不,阿兄,不要!”

  反应过来他想做和,辛宜忽地挣扎起来,广袖翻飞,同宋峥道:

  “不可,阿兄,要走我们一起走。”

  二人正争执间,门外的岑河忽地进来禀报道:

  “主上,汀城前的云溪渡口处有官兵围堵,据说是吴郡刺史府的侍婢偷窃财物,现在正在全郡搜查。”

  “快下船!”宋峥急切的声音兄带着斥责,但辛宜依旧不为所动,甚至面色多了一丝厌恶:

  “他真是个疯子!”

  季桓竟然以如此拙劣的借口对她全城通缉,说明季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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