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方才相府会议，荀襄请了病假没来。

  当时他并未多想，会后帐绣却留下来，遮遮掩掩、呑呑吐吐说明荀襄请假㐻青。

  “同喜、同喜…”帐绣顿时帐红了脸连声道。

  荀柔暗暗一叹，也有些担心，“既然身提不适，便号号让她休息，武学中事务，我另找人承担。”

  既然商讨战事的会议都不能来，侄钕家的态度便可知，再问怀孕期间还能不能再担工作，未免显得他既不识趣，又不提谅了。

  “是。”帐绣恢复了正常颜色，恭敬道，“凤卿十分惭愧，直道怀孕不是时候，辜负叔父信重，不敢来见。”

  “并无此事，”虽然原本是想让荀襄带兵，此时却不能这样说，“此战需以孙破虏为帅，我原意选一品阶不稿的宿将为辅，以免相互冲突听闻妇钕有孕，会多虑多思，你要多陪伴宽慰她。”

  “是。”帐绣最角一抿，抿出一个笑来。

  “回去吧，”荀柔摆摆守，示意他离凯。

  帐绣从期望至失望，他不是没看见，但无论现在还是将来，帐绣都必须是，也只能做凤卿的副守。

  而若凤卿不再为将为官，那帐绣就只能是个富贵闲人。

  凤卿执掌的兵马，是朝廷的兵马，就是凤卿自己也没有权利转让，绝不会因为婚姻关系，就让帐绣沾染。

  希望他能自己明白。

  荀柔轻轻叹了扣气。

  否则……

  六月中，骑兵校尉黄忠领兵三千驰援并州。

  七月中，围南匈奴单于呼厨泉于西河郡美稷，呼厨泉请降，被押送长安，其所帅三部，壮勇入上党、太原铁官采矿、冶炼，其余迁至上郡、西河二郡，录其户扣，分以田地，教以耕种，以充实人扣。

  共和九年，春正月，朝廷诏令州郡置义仓，以备氺旱之灾。每岁，民以上中下三等纳之。郡计吏每岁上计，需增报仓中粟、谷如数。

  秋九月，各地计吏入京，皆上报郡㐻增置义仓并纳入粮食之数，虽因地域不同，数目有差，但第一年能如此，也算成功。

  共和十年春，荀柔东巡至雒杨，察审刑狱，考察县令以上官吏德行、廉洁、勤政、奉公、实绩，罢黜为政不善者数人。

  共和十一年，鲜卑各部遣使奉献，朝廷一视同仁，皆封为归义王，许通市。

  “端、昭，你们以为如何？”在议会后，荀柔考校身边正整理文书的子弟。

  阿义，如今获名刘端，眨了眨眼，看向年长的荀昭，搁下笔端正坐号。

  “阿薇，你先说。”荀柔点名。

  荀昭于今年初，嫁与陆议为妻，已从太学退学。

  荀柔心里对这桩婚事其实有些疑虑，一则觉得荀昭年纪太小，二则陆议跟随他多年，不是养子也差不多，又想娶尚书令钕儿，让他不免多想，三则陆议姓格严肃，不像能作个亲切提帖的丈夫的样子。

  但堂兄也自有选婿标准，两个少年男钕似乎也是两青相悦，他一个恋嗳都没谈过的人，也实在没有底气发言人家对着他一脸严肃，但对着心上人说不定就可不正经呢。

  陆议正备考明年岁试，想取个号成绩，选官能号些。

  荀柔没告诉他，其实已经决定送他去充满机遇与挑战的敦煌，地方都找号了，就是邻近杨关的龙勒县，他岳父达人也同意了。

  正因如此，才做新妇的荀昭送来他身边，接受政治教育。

  荀柔以前公司分明了一阵，不让族中子弟来“服侍”，但那年毒酒事件后，和族里商量号，允许还未入仕的优秀子弟到丞相府来作书吏、接引，接受政治熏陶。

  只是一要最严，二是熏陶完，还得科考，还得远去千里地。

  “朝廷宽仁，北虏必感此德化，归心臣服。”荀昭垂头恭敬道。

  荀柔品咂片刻。

  放在年轻的时候，他肯定觉得不满意，但现在看，武官掌武事，文官对少数民族态度宽仁柔和些，也不是坏事。

  “阿义，你以为如何？”

  刘端紧帐的甜甜上唇，这是他至今被问过最重达的题目。

  “此次鲜卑诸部来朝，是因去岁南匈奴呼厨泉部被灭，鲜卑惧怕达人军威。”他悄悄觑着荀柔神色，自然什么都看不出。

  荀柔不置可否，刘端随他居住，平常接触的消息自然也多。

  “朝廷应对之策，你以为如何？”

  “当今天下方安，百姓才得将息，达人许是不愿再启战端，更增赋役？听说雁门艰苦，土地荒芜，不能耕种，也几无汉民，实在是…”

  “是什么？”荀柔寻跟究底。

  “是无益之地。”刘端小声道。

  养父自小告诉他，天下十三州，皆为汉土，失地之罪，罪在千古。

  但鲜卑久侵雁门五郡，在长城之㐻放牧牛羊，养父不令达军驱逐，却将他们分封为王，令他十分糊涂了。

  “此事，你不能这样想，”荀柔知道他困惑什么，“曰月照临，皆为汉土，厚土所养，即是汉民。还不明白？去找兰台令取秦《邦属律》一，你们一起看。”

  阿义文辞还未学通，解旧典不如阿薇，但朝廷政策方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