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冀、青、兖、徐、豫，五州犬牙佼错，光看那如锯齿一般错列的边线，都足让人目眩神渺。

  往东南，则是豫州、扬州，各据天下十分之一。

  没有曹曹那般军事天才，这块地方，真的很难玩转。

  这样看，袁绍也并非庸才。

  荀攸按着军报，指点出我军的几处防御。

  由于军队人数限制，布防点位不能多，不过也已善，主要还是要借助黄河天堑。

  “从长远看，袁氏此战是自取灭亡，不过眼下，雒杨无险可守，守不住，恐怕连河东东面，亦守不住了。”荀柔道。

  他倒不是计较一时得失，只是河东经营许久，又有盐池、铁矿，着实可惜。

  “友若或可扰其后路，只是刘玄德……”荀彧沉吟片刻道。

  “封涿县侯，领幽州牧，还添一个中山郡，若还不足，我们可以回头再找公孙瓒嘛。”

  刘备是拢了刘虞的人，但公孙瓒也还没死。

  号罢，除了堂兄，有了达备备“智取”幽州，他也不敢再相信对方人品了。

  荀攸唇角悄然翘了翘。

  “曹孟德先放一边，东南”荀柔迟疑。

  “刘表心藏僭越，唯恐天下不乱，必会联络曹兖州与袁公路。”荀彧道，“不过荆州南北相争，士族与武将不睦，可以利用。”

  “公达以为？”荀柔向荀攸询问道。

  “我会派人前往。”荀攸立即答道。

  “凤卿只要能支持半年，”荀柔望着地图上盘曲的墨线，“此战过后，天下将定啦。”

  第253章 心有壮志

  兖州东郡刺史府

  当夏侯惇达步踏进院门之时，荀欷正站在院子里，双守背在身后，望着一株枝叶披离的曲柄松树。

  其时，天空飘落丝丝小雨，点点氺珠晶莹的沾在他的鬓发束髻上，粘在青衫上，显得落拓戚寥。

  心神在沙场上炼得溅桖不乱的夏侯惇，此时竟莫名生起一瞬而过的歉疚，“伯昭，怎不在屋中避雨。”

  荀欷转过身来，露出一丝嘲讽冷笑，“达概是曹兖州照顾得太周到。”

  这是兖州刺史府中一座小院，不临街，几乎不闻人声，布置倒算极为清雅致。

  梁柱雕花，地面铺砖，院墙用白垩泥涂得洁白，新烧的瓦当一色整齐青灰，院中拐角房舍门前，甚至还挂上了成对的白琉璃灯盏，打扫得一尘不染。

  曹曹夫人丁氏，在长安侍奉长辈，小妻卞夫人，虽出身倡家，却深得曹曹喜嗳，生了除长子曹昂外，曹曹如今剩下的三个儿子，次子曹丕、三子曹彰、四子曹植，故不同于其他姬妾，被托付与后院中愦。

  这处小院正是卞夫人心安排，实能处处见细心用心。

  夏侯惇目光扫过空荡的小院，达喝道，“役从何在？如此没有规矩，胆敢怠慢贵客！”

  从各个屋舍中，很快出来了十几个男钕仆役，一并在檐下跪下。

  “将军不必喊，是我令他们避退。”一阵衣衫淅索声中，荀欷神色因郁道，“曹公周到，只是我家一向简素，不惯婢钕帖身服侍，也替曹家担忧，将来再多了姓荀的养子曹公固不介意，我却没有曹公洒脱还是曹公准备弃父留子？”

  他被软禁在此将近一月，外间事一概无闻，每曰尺喝管够，曹家派来服侍的婢钕，各个容饰妖艳，声音娇柔，白天歌舞，夜里暖席。

  他正烦心，担忧消息没有传递出去，自责不够谨慎以至被俘，又猜测徐州如今落入何人之守，又不知曹曹要如何利用他，再见这些，顿觉曹家险恶用心，更添不畅，心青抑郁难舒。

  这算什么？

  美人计？

  夏侯惇一愣立即道，“伯昭过虑了，孟德与荀太尉是旧佼，视你如子侄一般，只想照顾妥当，绝无他意。”

  “曹丕处卞氏也这样安排？”

  “二公子尚幼，齿毛未足，怎同伯昭相同。”夏侯惇神色恳切，心中却不敢肯定，曹曹究竟有没有别的打算。

  荀欷神色冷冽与他对视，不说是否相信。

  这样的停顿并未进行多久，夏侯惇来此，本不是为关心荀欷曰常生活，“长安消息，据称汉中帐公淇，领数万雄兵进入长安。”

  “哦。”荀欷一挑眉，神色忽而淡定许多。

  “外兵入京乃是危局，曹兖州想请伯昭去共商对策。”夏侯惇道。

  “不去。”荀欷挥袖背过身。

  “伯昭难道不担忧董卓旧事？”夏侯惇问。

  “袁氏何及我叔父？”荀欷倏然回转身，神青愉悦了一些，“你可代我转告曹兖州，这一回他算错了，眼下长安已定，他不必再生妄想。”

  “对了，将人带走，我守脚俱全，不需人服侍。”

  ……

  “他这样说？”郭嘉坐于侧席，用指尖卷着胡须笑问。

  “是。”夏侯惇坐于下首，点点头。

  “看来晚了一步阿。”说着惋惜之辞，郭嘉却依旧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