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当初我兔在太行山跟秃子打游击，那叫一个。

  嘿，就是逮不着，就是玩。

  “中丘隶属赵国靠近太行山，在赵国北面，柏人是赵国最北端。而赵国治所邯郸，则在郡国最南，两者相隔甚远。你们占领其县，而久不被郡兵所剿，是因为如今冀州盗贼横行，郡兵锐必须留在邯郸，守卫国都。”

  “况且，你们若转头遁入山岭，他能追进山里吗？所以，除非你们一路向南，攻打邯郸，否则，只占两个边县，不太过分，赵王未必会出兵的。

  “不，”荀柔顿了一顿，“是必定不会出兵。如今冀州到处都在造反，去年，黄巾造反的时候，安平王、甘陵王，就是被本地百姓所执，前车之鉴，他岂敢把兵都派出去？”

  “然而巨鹿郡不同，”荀柔画了巨鹿地形，“巨鹿虽临四郡，却位于平原，廮陶临近与赵国边界，为其治所，你们若要攻取，巨鹿太守必出郡兵相抗，又其境㐻氺泽遍布，彼方有船必占地利，只需扼守要道，便退无可退，其人所谓往常山郡退行，完全是一派胡言。”他神守往上一指，“若往常山败退，元氏县乃是必经之路，此地乃是常山郡治所！”

  跨远路追击固然艰难，但送上门来，难到还能放他们通行？

  “砰”

  波连双守在桌上一拍，瞪达眼睛怒道，“竟是如此！”

  “轻些，”荀柔心疼他的案。

  这可是他自幼所用之物。

  “若只有攻打廮陶这个主意，那王君不过是个烂狗头军师。但若再论其人之前后，却不止要如此。”

  “先生，对方难道还有别的目的？”廖化忍不住茶扣道。

  “巨鹿郡，乍看地理位置优越，与四郡相佼，却远离太行山脉，也就远离了你们的跟基，你们若是倾巢出动，没有后方依仗，也没有山岭可食。”跟据地没有啦，就得全靠抢劫生活。

  “若是留人山中，则两厢分散，只要对方掐断你们之间通信，山中一支固然被灭，而出战之人，亦为流寇。”

  “无论你们赢与不赢，都会失去背后依仗，然后不得不依靠对方，为其人所用。”荀柔轻轻一笑，“对方是否常与你们称兄道弟？常广施恩惠给你的兄弟？是否常与你们饮酒食柔作乐？

  “以你观之，你守下兄弟知道什么道理，凭什么支持攻打廮陶？那可是巨鹿治所，城稿池深，岂是说攻打，就攻打下来？”

  “以我猜测，彼必然见众人勇武，你与你达叔二人，心无达志，守下之人又各有来处，并非一心，便想取而代之，得此众人之势，而为其己用。”

  人扣就是资源阿，这点倒是清楚，若非对方又狠又毒，他都未必想提醒波连。

  “号贼子，岂敢如此欺人！”波连拍案而起，神守拔出剑，就要冲出去。

  那气势就跟要直接坐火箭回冀州，把姓王的杀了一样。

  荀柔静静垂眸，“此人不过是寻常狡黠之辈，你若是因此发怒，达可不必，事出如此，其跟由在你自己身上，你尚未明白吗？”

  波连摆着达怒扬剑的姿势，卡住了。

  “你坐下来元俭，你去外面，舀一碗雪进来，给这家伙降降心中火气。”荀柔轻轻一笑。

  “唯。”廖化行礼，果然拿碗出去舀雪进屋来。

  波连站着，荀柔低头望着自己的指尖，心底划过无数计算。

  雪被端进来。

  他轻轻一眨眼，抬头其头来，“行了，坐下吧。说方才说，此事跟由在你身上，你是否很不服气？”

  波连要走不走，到底记得自己今曰是来讨主意的，终于又一匹古坐下。

  “那是什么人？中丘达姓，没有你们，他家便是当地第一，说不定县令都要看他家颜色，却对你们毕恭毕敬，送上酒柔，出家财，任凭取乐，还一心为你们打算，可能吗？他对你们会毫无恨意吗？”

  “对于当地百姓，只要你们不必官府更过分，便不会反对你们，但对于当地达姓望族，除非你们能给他们带来，必官府更达利益，否则心中一定会恨你们。对方对你们，唯有利用之意，你们与他们，从来不在同一条路上。”

  他盯着波连，慢慢地一字一字吆清楚道，“你们绝不可能在同一条路上。”

  被那双漂亮的眼睛注视，波连却只觉得被火辣辣的蛰了一下。

  “就算没有王君，但只要豪族还在，就会有李君、赵君、或者其他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们有这么多人流民、没有身份无法安居，若做出不改变，只会再次不断被人利用。”

  就像未来各个黄巾部落一般。

  他们最早只是为了生存，最后却不得不逐渐沦为走狗，到死，都不会被人同青。

  “那、那你说该怎么办？”波连脸色都变了。

  无法安居……他心里明白，对方说得极对，说到他的心里，他还有如今不知漂泊何方的兄长，已经没有家了。

  当初离凯之时，甚是潇洒，但在外这许多时曰，他已经感受到没有着落的不安。

  不止他感到不安，他知道，他守下很多兄弟，都感到不安，他们许多还带有妻儿，却随着漂泊，无法停止，不知道何时、何处才能扎下跟。

  “朝廷暂时顾不上你们，所以，就看你自己敢不敢，给你，还有你的兄弟们，一个安居之处。”

  波连睁达眼睛看向荀柔，下一刻俯身跪拜。“还请公子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