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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

  叶流疏噙笑:“南周地盘,我这个北周蛮子,总是要多几个心眼的。”

  林夜便又和她说了几句话。

  叶流疏眼中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惊怕地看他。但林夜面色冷沉双眸幽静,叶流疏手指发麻,只知道如此危急关头,自己绝不能拖后腿。

  叶流疏低声:“……你当真说的是实话,可有证据?”

  林夜干脆利索:“没有证据。富贵险中求,要找证据的话,这桩事便落不到你头上。实在是敌人逼得太紧,都打到家门口了,我必须反击……叶郡主,我们要不要合作,就看你的诚意了。”

  叶流疏半晌:“公子保重。”

  林夜摆摆手,示意她自行想法子出城,他则要去忙别的安排了。叶流疏立在墙下雨檐边,沉思半晌,反身去叫府中自己信得过的仆从,带人趁乱出城——

  行宫中,李微言和皇帝下棋中,听到越来越多的消息传过来。

  光义帝起初淡定,但后来,淡定的那个人,变成了李微言。川蜀军不好调动,孔将军坐镇后方,不肯出兵,只有赵将军肯卖皇帝面子,出兵擒拿冬君。

  光义帝又给宋太守一个消息,让那宋太守在吃酒的酒楼中说些胡话,激怒陈将军。陈将军打上行宫前,林夜作为陈将军昔日的上峰,林夜若不想陈将军被戴上“谋逆”罪名的话,一定会出手制止陈将军。

  如此,林夜也被调走了。

  光义帝焦急地在宫殿门前静立,听着新的消息。赵将军那边始终传不来雪荔已经被擒的消息,而陈将军那里,则是双方打斗离行宫越来越近的消息。

  陈将军兵马强盛,想打上行宫,林夜的和亲团确实阻挡不了。但是林夜怎可能阻挡不了?林夜可是、可是……照夜将军的身份一旦揭出,难道那位陈将军不听吗?难道,林夜还是不想暴露身份?

  兵马离行宫越来越近。

  光义帝不得不吩咐:“让宫中卫士全都去宫前守着,绝不能让陈将军带兵入宫。”

  内宦匆匆下去,宫室变得寂静,华灯照着光义帝颀长身影。

  李微言靠着廊柱而立,盯着光义帝的背影。

  李微言眼皮轻轻掀开,意识到这是一个绝妙的机会:将士们被光义帝用私心哄走了,宫中卫士也被光义帝调出去了。如今宫室只剩下自己和皇帝,若想做些什么,这是最好的机会。

  李微言朝光义帝走去。

  光义帝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并没有在意。李微言笑嘻嘻:“陛下,喝口茶吧。”

  光义帝叹息:“微言,你说朕这位幼弟,小公子……”

  “刺——”

  茶盏咣当摔地,茶渍溅落茵毯,滚热水花溅得光义帝手背一颤。

  而光义帝身子僵住,缓缓低头,看到自己腰腹处,插着一把匕首。

  握着匕首另一头的素白手指尽头,是李微言毒蛇一般的阴凉眼神。

  李微言朝前倾身:“陛下,我才是小公子。”

  第79章 第 79 章 “哐——” ……

  “哐——”

  雨落如针, 漫天银墨。

  连着雨棚、水缸、墙石,县衙府外的巷中,赵将军被人前击, 撞墙一径后撤。漫天盖地的雨水和墙头花叶砸下来,赵将军也被砸到了雨水中,咳嗽不住。

  身前少女再击。

  水如浪溅, 地表皲裂。赵将军仰摔在坍塌的雨棚黑布上,剧烈咳嗽间,喉咙再次被掐住,人被揪了起来。他耳边听到少女没什么情绪的清薄声音:“谁杀的我师兄。”

  雨水砸下来, 赵将军费力地睁开眼, 看到那将他按在雨地中的雪荔。

  他沉着的眼眸中, 终生惊骇。

  此地是如何一人间炼狱:一个时辰前, 他奉命带人缉拿雪荔。那时他认为这位女杀手武功再高, 也不过只有一人。千军万马在即,将士们将内外围得水泄不通,如何会拿她不下?陛下实在多虑。

  而今他想,陛下仍未多虑。

  那位风师的死亡,如同一道开关,让雪荔从天真无邪的少女, 变成了翻云覆雨的恶鬼。这恶鬼拥有最秀美轻灵的面容,最幽静安然的杏眼,平时任谁见到她, 都觉得她乖巧安静,与旁的杀手不同。

  “秦月夜”的杀手有百样面。

  大开杀戒的雪荔,不畏生死的雪荔,明明也受了伤, 明明肩头、颈侧、臂上尽有血迹。可她的动作不曾迟缓,她好像完全察觉不到痛,并不在意痛。雨水黏连长睫,她的眼睛如冰雪般干净,她的手中却染满了人血。

  周围人已经倒了一片。

  雪荔最后对上的,便是赵将军。她不急着杀他,她有问题要问:“谁射的箭,谁下令你们射的箭。”

  赵将军想要冷笑。

  他一动之下,面上肌肉震痛。他强声艰难:“杀了我们,也无用。你敢抗旨,敢和我们为敌,陛下会下令缉捕你,你会成为南周的逃犯……没有人会护你,没有人会再敢护你!”

  他痛恨这小女子的不受规训:“即便是那位总与你同进同出的小公子,他也护不住你。”

  雪荔不在乎那些。

  雪荔手指收紧,她手下的赵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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