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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淳站在一旁,丝毫不觑他的冷言厉色:“是我不对,撞到了父亲。”
说罢,她便敷衍地行了个礼,掉头就走了。
徒留晏端站在原地,瞠目结舌。
见她踪迹快没影儿了,晏端这才反应过来,破天荒地叫了她的大名,冷声喝道:“晏淑陶!你给朕站住!”
宝淳站住脚,慢吞吞地转过身来,一张圆嘟嘟的小脸面无表情:“父亲还有何示下?”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晏端指着她大骂:“晏淑陶,朕看你是这个公主当腻了是不是!”
宝淳:“是不是又如何?父亲眼里可曾有过我这个女儿?想来是没有的,有时我也在想,可能父亲都忘记了自己有个女儿吧。”
晏端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接话。
彼时卞持盈正在金銮殿,与弥深说话。
“殿下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弥深委屈地看着她,眼里满是不舍:“殿下回来,还记得我吗?”
卞持盈正在批折子,哪里有闲工夫搭理他,闻言便随口道:“自然是记得的。”
见她看也不看自己,弥深更委屈了,心中的酸涩饱胀都快溢出来了。
又见她手上没有停过,更思及二人将要数月不得见,顿时便急了,脑子一热就冲上前去,走到她身侧,拿住她的右手腕,不许她动弹。
卞持盈诧异,她下意识转头看去,却见他莽撞亲来,她一惊,连忙往旁边一躲,那个吻最后落在了她颈侧。
“你这是做什么!”她皱眉,将笔搁下,神色不悦。
弥深眼眶都红了:“你就这般嫌我?”
卞持盈:“我不是嫌你,只是如今,我与陛下仍是夫妻,你与我这般,恐怕不妥。”
“有什么不妥?”弥深连连冷笑:“他是皇帝,有数位妃子等着他临幸,你是皇后,就只能为他守身如玉吗?”
说着说着,委屈的情绪又涌了上来,弥深擦了擦泪,扭头就走:“罢了,我也明白,究竟是我不配,为殿下做了这么多,却连殿下的眼都入不得。”
卞持盈无奈笑着,她伸手拉住他的手,温声哄道:“何止是入了眼,甚至还入了心。”
弥深猛地转过头来看她,眼睛亮如星辰:“当真?”
卞持盈看得有些好笑:“自然当真。”
她这才将人哄好,将人拉来身边坐下。
“只是我这个人向来死板。”卞持盈同他解释:“很多事,眼下我不愿意去做。不与你亲近,也是因为我与陛下有夫妻关系这一层在,他如何我是管不了,但我能管好我自己,如今于你这般,已是竭尽我全力。”
弥深闷闷道:“我知道的,殿下向来知礼。”
“我也愿意等。”他耳尖红红的,看着她,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我到底年轻气盛,面对心上人,如何能如何能把持得住”
卞持盈眼中笑意愈深:“你说的这些,我焉能不明白?只是如今时机未到,我还不能给你什么,但我承诺。”
她收敛两分笑意,眉眼间透出肃杀:“昌安四年,我一定将此事办妥。”
肃杀敛去,她又眉眼盈盈:“然后,再让你做我的入幕之宾,如何?”
弥深红着脸,乖乖点头,然后仰慕地看着她:“那我等着殿下。”
卞持盈收回手:“我离开长安这些日子,虽有卞国公监国,但皇帝一党或许会有死灰复燃的打算,我爹分身乏术,我叔父不顶用,只得拜托你多照看照看。”
弥深满目柔情看着她:“这是自然。”
“还有一句。”卞持盈重新翻看着奏折,漫不经心道:“我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还望、还望弥卿莫要让我失望才是。”
弥深哼了一声,他凑了过去,温热的鼻息扑在她手上,听他酸溜溜道:“殿下也千万莫要在外边儿沾花惹草,我可不想听见殿下在微服私访时还收了一名男宠的粉红消息。”
卞持盈只是笑。
弥深也笑,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笑意收敛了两分,声音低了下去:“殿下,此次微服私访,咱们要对皇帝做些什么吗?”
卞持盈听出他话语中的期待,勾唇一笑:“什么也不做,只是微服私访。”
弥深失望地“哦”了一声。
“开国侯怎么突然告假了?”他说起了正事。
卞持盈:“听说是他夫人为了彭挚一事病倒了,家里的莺莺燕燕不甘居于人下,闹得家宅不宁,鸡飞狗跳。”
弥深一听,撇撇嘴:“这话我是不信的,对了,前段时日,十五那日朝会上,开国侯竟然举荐卞老爷为金部员外郎,嗯有些古怪。”
“的确是古怪。”卞持盈停下手,抬眸望向前边儿空空荡荡的大厅,她微眯着眼,若有所思道:“是投诚吗?可即便真的是投诚,我也不敢用。”
“开国侯老谋深算,是个黑心老妖怪。”弥深安慰道:“管他在谋划着什么,咱们只要防守得当,必不能教他谋划得手。”
卞持盈笑着继续朱批奏折:“说得不错,见招拆招吧。”
“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弥深凝望着她。
卞持盈道:“初一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