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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逢川身着雪白长袍,身姿颀长,行走的优雅而又缓慢,可明明他举止端庄得体,头顶还是艳阳高照的晴天,却浑身透着股阴冷的意味,就连那小道都被他衬得像是什么漆黑潮湿的阴森密林。

  这种阴冷的气息显然不是只有元祈一人感知到了,本以为捡到宝能跟着少司命一起入秘境,开心到手舞足蹈的南宫景也被吓得两股战战,低着脑袋跟在谢逢川身后,连呼吸都不敢过于用力。

  与谢逢川所带队伍的阴冷压抑气氛不同,林乔安这边温暖热闹。

  林乔安性情温和,没什么架子,平日里授课时就与弟子们打成一片,就连最胆小的秋盼三一路上都拉着林乔安说了好多话。

  元祈搓了搓有些被冻到发抖的胳膊,连忙将视线移了回来。

  林乔安见此情形,垂下眉眼,柔声的笑道:“想必云蘅是压力过大才会这样吧。”

  “压力大吗?”元祈嘟囔道:“他这是怎么了?”

  林乔安早就体会过谢逢川的阴冷怨气,一开始他有些不解,但后来他就想通了。

  此次秘境试炼虽说只是一场考核,但这秘境确实神秘,说不定会有一些未知的危险等着大家。

  谢逢川心怀苍生,就连看见路边受伤的野猫都会带回家疗伤,对这些刚入云隐宗的弟子们,自然会更关切些,自然也就压力大了。

  林乔安这么想,便也这么说了。

  元祈心里却依然怪怪的,他回头又看了谢逢川一眼,结果就对上了谢逢川阴测测的眼神,明明是白日,可那黑曜石般的瞳孔却阴森森的盯着他,让他心里直发毛。

  元祈连忙将视线收回,凑到叶千鸣耳边,悄悄道:“千鸣,你哥最近找人找的怎么样啊?”

  叶千鸣却依然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虽然能跟元祈贴在一起他的情绪没那么低落了,可还是过了半响才道:“找…人?找什么人?”

  元祈叹了口气,知道叶千鸣还在为自己不是叶玉黎的亲生孩子困扰,只能将谢逢川的怪异放在一边。

  他用只有他和叶千鸣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千鸣,你还在想那件事吗?”

  叶千鸣呆呆的垂下脑袋,很缓慢的点了点头,漆黑的眼珠湿润可怜,似乎又要哭了,但却咬紧了唇,没让眼泪流出来。

  元祈不太会安慰人,只用细白的手指轻轻碰了下叶千鸣的手背,柔声道:“千鸣,你别难过,这事肯定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元祈软下来的声音又软又糯,就好似一阵轻柔的微风拂在叶千鸣的心口。

  叶千鸣的脸颊瞬间通红,他无措道:“小祈,在我十岁那年我就被我爹送去了蜀都城,可我爹却常年都在天阙宗,他忙公务很少会来蜀都城看我,而…而且…”

  “而且什么?”元祈问道。

  “我都已经知道我亲生父亲是谁了。”叶千鸣小声道。

  他这声音虽小,却语出惊人,着实让元祈吃了一惊,“你知道?”

  “嗯。”叶千鸣抬起脑袋,漆黑的眼珠望着森林远处,缓缓道:“是符修长老。”

  “符修长老?!”元祈差点大叫出声,但好在林乔安和秋盼三聊得尽兴,没有注意他的动静。

  “不可能吧。”元祈委婉道。

  符修长老原名叫高康年,是云隐宗教他们符咒的一位长老。

  这位长老面黄肌瘦,平时沉默寡言,话不多,但在讲学时倒很认真负责。

  这次秘境试炼,高康年也跟着一起进来了。

  “怎么不可能?”叶千鸣低着脑袋,“你难道不觉得我和符修长老长得很像吗?”

  元祈擦了擦额上的汗,内心腹诽,除了有两双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你们到底哪里像了?

  但叶千鸣显然深信不疑,嘟囔道:“小祈,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听说这秘境里有一种长在水底的血魂草,只要吃了它后,我就能确定谁是我的亲生父亲了。”

  元祈:“……”

  他想了想道:“认亲不是有很多种法子吗?为什么一定要吃血魂草?”

  叶千鸣却摇了摇头道:“小祈,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的血液被蛊术封印住了,就算是滴血认亲也没用,必须要吃血魂草才行。”

  “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元祈心里愈发怪异。

  “有人告诉我的。”叶千鸣抿了抿唇道。

  “是谁?”元祈问道。

  叶千鸣却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吞吞吐吐的不愿意多说那个人的名字,只坚定道:“总之他不可能骗我就对了。”

  …

  走完小道,五个小队都进入了彼此的秘境试炼地,苍天大树遮蔽了艳阳,一个个错综复杂点的阵法在弟子们面前展开,若想在试炼中获得好成绩,就必须解开这些阵法。

  元祈和同行弟子们一起配合,解的很是认真。

  虽然不知道谢逢川到底有没有认出他,但刚刚谢逢川那阴暗潮湿的眼神还是让元祈感觉到了害怕,让他有一种自己一旦松懈,就会马上被谢逢川擒在掌中的无力感。

  所以,半个月后的下山历练名额他一定要拿到。

  …

  比起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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