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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故过于突然,这半截傀儡尸的速度也比之前快得多,宋霁尘完全来不及阻止,也不想阻止,他就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只腐烂露骨的利爪抓向自己的喉咙。

  下一瞬,眼前一道白光闪过,那只利爪果然停了下来,紧接着“喀嚓”一声,偷袭的那只腐烂的手便被残暴折断。

  与此同时,身后也传来温行砚的声音:“阿尘,快过来!”

  宋霁尘抬起眸,便见围着温行砚的那黑雾居然出现了个裂缝,恰是他能钻进去的大小。

  他顿了顿,并没有要过去的意思。

  温行砚见状,抬手擦了擦方才因强行运用灵力而溢出的嘴边的血,诚恳道:“阿尘,你也看到了,做出那些事的都是那寄生在为师体内的邪物,为师也很惭愧。如今它已脱离为师的身体,为师只想为它所做下的事情赎罪。”

  宋霁尘垂下了眼眸,片刻后,竟真的抬脚走到了温行砚面前,脸对着他,却没有再往里面踏进去一步,像是在等他说下去。

  温行砚叹息了声:“阿尘,你父母去世的早,这么多年你一直把为师当成父亲一样尊敬,为师都看在眼里。”他身子往后让了让,那条缝隙便又更大了些:“这里很安全,阿尘你快进来,别让那些鬼东西再伤到你。”

  他话音才落,宋霁尘动了,然而就在踏进黑雾的那一瞬,一股凌厉剑气猛地袭向温行砚。

  温行砚方才积聚起来的一点灵力已经全数用在击杀傀儡尸上了,此时再剩余的灵力来与这剑气对抗。

  他往后疾退,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觉得胸口处传来一阵凉风,接着便是剧痛袭来,鲜血从前胸喷涌而出,洒落在地上。

  焚灵剑在空中调了个头,重新回到了宋霁尘手上。

  他视线警惕地盯着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温行砚,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身边。

  温行砚捂着胸口,想试着站起来,钻心的疼痛却令他瞬间脱力,他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阿尘,你这是、是做什么?你相信为师,为师不会伤、伤……”

  “噗哧!”

  宋霁尘神色凛冽,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剑,狠狠刺入温行砚的心口,接着慢慢转动剑柄,血溅红了他的衣衫,他凑到满脸不可置信的温行砚耳边:“师尊不会伤我,只是想要我的修为是吗?可惜,这修为我用着挺好,不想给师尊呢!”

  他说到这顿了下,忽然笑出了声:“师尊当年灭我村中一百三十七口人时,可曾想过会这一日?”

  温行砚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他、他是如何知道的?

  但他已经无法知道了,随着焚灵剑被猛地拔出,一股血泼溅出来。

  守在黑雾外的傀儡尸同时出手阻拦,可终究是慢了一步。

  这一变故使得场面忽然变得寂静起来。

  流光吞了口吐沫,很小声的问:“是……宋霁尘?”

  没有人回答他。

  但只要视线落到战场中那团黑气雾气中的人,都可以看到宋霁尘举着剑,而此刻剑锋上面鲜血淋漓。

  宋霁尘同样抬头看着半空中的邪神残念。

  在见到半空中的邪神残念猛地捂紧胸口时,众人都大大松了口气。

  而与此同时,半空中的邪神残念也正遭受着极大的痛苦,那阵诡异的黑雾屏障也彻底崩溃。

  它垂首看了看自己胸膛处破开的大洞,没有一丝血流出,但那处皮肤却清晰地传来了陌生的撕裂的疼痛感。

  而后,邪神残念的五官开始钻出大量黑雾,黑雾中不断涌现出一张张痛苦的脸,每张脸都扭曲着,张大嘴绝望的嘶吼着。

  宋霁尘隐约在这一张张痛苦的脸中瞧见了其中略感熟悉的眉眼。

  他很小就被带回了云渺宗,对于自己的父母亲人早就没有半点印象,但那些同他一起长大,一起参加试炼的师兄弟的脸,竟然也出现在了那里!

  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宋霁尘眼睛发红,像是能滴出血。

  “去死!”

  他猛地将焚灵剑再一次刺进温行砚已然血淋淋的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

  温行砚掌还保持着捂住心口的动作,终于躺在地上再也动不了一下了,那依旧不甘的眸子却依旧直直地望着天,上面渐渐蒙上了一层灰暗。

  而与此同时,半空中的邪神残念也正遭受着极大的痛苦,那阵诡异的黑雾也彻底崩溃,它再也稳不住身形,渐渐有溃散的迹象。

  正在众人以为事情就要告一段落时,邪神残念周身的空间缓缓扭曲,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

  桑宁一直紧盯着邪神残念和云时宴的战况,见状心知这定是邪神残念最后的垂死挣扎,她抬手结印的同时,云时宴手里的光芒骤然爆发,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他与邪神残念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嘭 !”

  几乎没有反应时间,邪神残念瞬间消散。

  然而哪怕是桑宁已经及时设了结界,这种恐怖无比的爆炸还是波及到了外界,狂暴的能量汹涌冲击,周围尘土飞扬,数不清的修士和妖族都被这余波震得飞了出去。

  等到一切平息下来,周围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附近甚至没有一块完整的大石头与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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