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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次隔了十来日才来看姑姑,如今不过吃顿饭的时间,王爷竟要回去?”

  小鳞子与他师傅苏培盛一样是个嘴巴紧的,可不敢随便接话:“七格格哟,您可别为难奴才……”

  年珠这才想起方才四爷进来时脸色发青,看着是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果不其然,没多久苏培盛就出来道:“七格格,王爷请您进去呢。”

  年珠一进去,就敏锐发现四爷脸色比起仿瓷更是难看几分。

  四爷甚至没有寒暄几句,径直就开口道:“当日弘时妄求娶富察马齐之女一事,如今在老八等人的宣扬下,已被传的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朝堂之上向来忌讳左右逢源、两面三刀,老八一向擅长攻心,如今对外宣扬我身处劣势,为拉拢人心,开始不择手段。”

  “依你看来,如今该如何破局?”

  这几日,他与幕僚商量来商量去,皆没商量出一个好对策来,毕竟他一堂堂亲王,总不能四处对外宣扬“我压根没有这个想法,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受弘旺等人蒙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这话一出,四爷同样也会成为众人眼中的笑话。

  年珠虽未曾见过八阿哥,却也知道这人是赫赫有名的“八贤王”,他出身微寒,却得朝臣拥护,的确是有几分手段的。

  “三人成虎,有些话一传十十传百,只会越传越离谱。”

  “我猜若您极力辩解,八贝勒等人只会说您心虚,可若是您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那些人又会说您被戳中了痛处,不敢声辩,好像不管说还是不说,有无动作,都会落人话柄。”

  “特别是如今十四贝子屡屡打了胜仗,得朝中大臣拥护,许多人为讨好十四贝子等人,会故意夸大事实,恨不得将您踩上两脚方能显示出他们对十四贝子的诚心来。”

  “你说的极是。”四爷颔首道,“如此一来,好像不管怎么看,这个局都破不了。”

  若换成往日也就罢了,如今皇上龙体大不如从前,一刻都不能耽搁。

  年珠蹙眉,苦思冥想起来。

  四爷又道:“除去老八等人在朝中推波助澜,他们还拉拢了郭琇长子郭延翼。”

  “郭琇从前与我有几分交情,他不仅被称为‘铁面御史’,更是个聪明人,深知皇上立储乃爱新觉罗一族的家事,未曾站队。”

  “但这郭延翼性子与他父亲一样执拗,却不如他父亲聪明,如今话里话外对老十四称赞不已,更对我有诋毁之意。”

  甚至郭延翼还私下放话说他的女儿就算嫁不出去,也不愿嫁入皇家的。

  前脚弘旺等人四处宣扬四爷当初有心替弘时求娶郭琇孙女,后脚郭延翼就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明晃晃告诉众人他瞧不上四爷嘛!

  明明当初四爷说起这事儿只是试一试弘时,不曾想却演变成这个样子,称为十四阿哥一党戳向四爷的利刃。

  年珠眉头愈皱,沉声道:“我也听人说起过这个郭延翼的,他虽性子刻板,但喜好读书,有藏书万余卷,其中不乏古籍,但他却并没有将这些书藏着掖着,反倒是藏书楼慕云楼,供广大学子借阅。”

  “不仅如此,此人还时常接济家境贫寒的文人学士,悉心照顾两位幼弟,还想着将郭琇郭大人的文稿奏疏编纂成书,供广大学子官员学习。”

  “如今纵然郭琇郭大人已经故去五年,但郭延翼在汉臣心中仍有很高的地位……”

  纵然她与四爷同乘一条船,却也对八阿哥的手段和谋略心生敬佩。

  第27章 我那狂妄不羁的阿玛

  疑人不用, 用人不疑。

  四爷从未怀疑过年珠的才能,但听到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时,却还是对她刮目相看。

  “若说起郭延翼, 别说弘时,京城之中知道他的人并不多。”

  “如今他并未入仕,不如他两个弟弟有名,殊不知郭家真正的话事人却是他,知晓此事的人就更少了。”

  “你是如何知晓这些事的?”

  年珠笑道:“我是在便宜坊听人闲话说起, 所以隐约记得此事。”

  她虽不喜读书, 却是遗传了年羹尧的好记性,旁人随口说的话, 她听一遍就记住了:“前些日子我闲来无事就去便宜坊, 有的时候是去吃饭, 有的时候只是过去坐坐喝杯茶, 听人说说话而已。”

  “便宜坊生意红火,不管是达官显贵, 还是平头百姓,来往之人是络绎不绝,有些时候他们说的些闲言碎语,好好理一理串联起来,就会变成很有用的消息。”

  “我想, 当初九贝子之所以开致美斋,也正有此意。”

  她想了又想,仍未想出破局的办法,索性道:“王爷, 有些事是急不得的,反正这流言蜚语已满天飞, 我看您也别着急回京,不如暂且住下。”

  “我好好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兴许真能叫我想出法子来。”

  四爷如今也只能司马当成活马医,如今他身边有个幕僚替他出主意要他以重金收买郭延翼,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只觉得这些幕僚都急糊涂呢,若真是如此,只怕又会落了话柄到老八那群人手上。

  年珠嘴上口口声声劝四爷莫要着急,但她却是心急如焚。

  如今她最担心的就是因自己的出现很多事情会发生改变,她一回去如意馆,就将自己关进书房里。

  屋内满是香露香膏的甜香,玫瑰的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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