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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黯,并未回答,只在沉默一瞬后,掏了掏耳朵:“……你废话太多了。”

  语毕,他忽而眯了眯眼,低头稍稍一吹黑哨,便听得“啪!”、“啪!”两声,奇星八卦阵的千百银丝竟接二连三断开,众道士一时又有些站立不稳,道灵也吃力道:“怎、怎的回事!为何还是压、压不住?!”

  卫祁在面色一变,以左手在右手手腕上重重一压,拂尘用力一顿,沉声道:“断了便再绑!切不可叫阵破了!”

  “是!”

  众道再次飞速旋转开来,连同内圈的顾隽与乔吟也当即又投入进去,顾大公子此刻再顾不上吐,忍着反胃高举手中豪笔,一面念咒,一面飞速在阵内的符箓咒纹上一遍又一遍加深巩固。

  玄直此刻神态悠闲得宛若看一场热闹:“就这几只畜生,都叫你们这般难缠,这么些年了,阴山观教出的弟子,当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卫祁在眉头紧皱,一面运阵,一面于心中暗暗思衬:师尊特意留下破解之阵,阵力本不应如此之弱,此刻阵圈却俨然岌岌可危……缘何会如此?

  旋转飞走之际,他目光落在玄直胸前黑哨之处,今夜玄直所吹哨音又与之前所听过的那些截然不同,想来应当是这段时间玄直新练就的操控之音,能在短短时日内修得新一□□纵凶僵之术,可见这个师叔已然将那些禁术邪道练至了什么地步。

  师尊留下的奇星八卦袭凶阵断然可以对付凶僵,可一旦有玄直在旁以哨音不断激化,又因圆月之夜阴气照耀,使凶僵体内僵气时刻踊跃,甚至不断叠加膨大,这才导致阵法也几乎难以压制。

  ——若想立阵,还需先拿下玄直!

  思及此,他目光一凛,低声道:“世子!”

  颜元今知卫祁在心中所想,并未搭理他,他闭了闭眼,眼底的颜色才稍稍压下去一些。方才听那死瘸子说了太多废话,此刻着实也有些不耐烦,眉头一挑,抬剑便朝高石上刺了上去。

  玄直眼见着长剑袭来,却丝毫没有闪躲之意,只在颜元今即将近身之时轻轻咳了一声,笑说:“这便要杀我?”

  紧接着,他再一吹哨,那之前已被斩断下肢的凶僵竟直从后方飞起,双臂伸得笔直,自侧面飞扑而来。

  李秀色急忙上前:“小心!”

  话出口时,她手中一半小剑已然脱手朝着那凶僵飞去 ,小剑刺入凶僵脖处,却似乎并未对它撼动太深,而下一瞬,一道泛着铜钱银光的长链如龙般舞来,先是缠绕至小剑把手之处,重重朝里一推,剑身竟直接将僵尸的脖子穿透,又在其腐臭的血肉中倒转回头,彻底将整个头颅割断。

  那头颅落下时,李秀色头顶便飘来一方帕子,带着桃花香气,极准地盖在她头上,有人“嗯哼“一声:“做得不错,杀了一只僵。但这脑袋比方才还要恶心,你莫要看了。”

  话音落时,铜钱链牵引着小剑在一旁的池中滑过,激起无数波浪,引得水中银蛇都窜出几条,而那剑再出水面时已然澄亮如新,稳稳送回小娘子手中。

  第218章 变僵

  高石之上, 陡然散出一声冷笑:“真是郎情妾意,令人作呕。”

  没等颜元今回头,握着干净小剑的李秀色已然仰头透过帕子朝那隐约身影望去, 脆声骂道:“作呕?你怕不是羡慕罢?”

  广陵王世子似觉得好笑, 又很是受用, 眉头稍挑了挑,目光顺着叉腰的小娘子再一路上去,直至望上高石,点了点道:“怎么,你一个瘸子还羡慕上了?”

  这二人一唱一和, 叫另边厢上尚在设阵中的乔吟闻声笑了一记,但此刻阵中僵尸蠢蠢欲动, 阴山观众道压制已显困难, 她于其中自也不能过分分心, 便又变换姿势铮铮弹了几琴, 以银针携符刺入僵身,还不忘催促一旁的顾隽一把:“画快点。”

  顾隽公子马不停蹄:“在画了在画了……”

  坐于高处之人以黑哨吹出长音,那阵中众凶僵便是纷纷长啸,眼中崩出腐血,似要以僵尸□□冲破阵圈之意,眼见阵光愈发消弱,哨音也愈发尖利,却于此时, 寒光一闪, 黑哨所系之绳被谁一剑斩了去,连带着拿哨的手腕也被剑光滑破一道,又听“啪”一声, 那哨竟也于瞬间被削成了两半。

  哨声戛然而止,玄直瞧了眼滴血的手腕,抬起头来,看着面前剑尖上轻挑着的碎哨之片,眸底看不出任何情绪,与持剑之人满是讥色的眼神相对。

  “吹得过于难听,本世子便好心替你砸了。”

  那人微微一笑,言毕手中长剑便朝他疾速刺去,许是知晓这厮狡猾万分,先前几次都被他闪躲而开,这一回剑锋明显比方才凌厉许多,出手时也愈发稳准而狠,只能听得厉厉风声,连剑影都难以捕捉。

  玄直此次倒是并未闪躲,而是居于原地,只抬起手以臂回击,只听“乒、乓”几声,他臂上竟似有铜墙,竟未让今今剑刺破半分。

  颜元今轻嗤:“还有护甲?”

  玄直不语,只是身法也极快,不仅有来有回剑招拆招,微微眯眼时手指于间隙轻轻一点,身旁石上数粒小块便犹如暗器,纷纷朝石下的李秀色飞去。

  虽只是小石块,但速度与力道丝毫不输其他致命利刃,被刺中怕是也凶多吉少,李秀色虽不知这家伙怎么这种时候了还没忘记找她的事,但还是立马拿手中小剑左右横挡。

  她惜命得紧,剑舞得飞起,说乱也不乱,但只觉得眼前一通眼花缭乱几乎快要看不清,又听见耳边“霹雳啪哒”数声响,再停下时,那些小石粒竟都打飞了出去。

  小娘子又惊又喜时有些意外,她什么时候这么准了?啊,难道是死过一回后悟性大涨,再加上这几日又抽了空刻苦练功,所以大有长进?

  玄直于高处收回目光,又看向广陵王世子腕处缠绕将将从下方甩石收回的铜钱银链,笑道:“一心二用,可不适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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