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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欠看过来。
几乎被晏听礼脚边金光闪闪的金条晃瞎了眼睛。
“你干嘛?”她哒哒哒跑到门边。
晏听礼想了想:“他们说,上门要送重礼。”
时岁:“谁说的?”
晏听礼表情莫测。
然后朝着客厅3.0的总控抬下巴:“它。”
时岁:“……”
3.0倒也没错。
国内女婿上门,这些烟酒啥的都是标配。
但这些有点俗气的东西,和晏听礼放在一起,就哪哪都有些不搭。
时跃和黎茵震惊一会,就看着晏听礼吩咐人搬进门。
黎茵表情变换。
这些东西,对他们实在过于贵重,但价值对于晏听礼,又轻得像是鸿毛,倒让人不知该怎么处理了。
时岁倒是习惯了。
晏听礼能琢磨准备这些消耗的精力,在他眼里都比这串数字值钱。
她指挥人将东西放进了家里的
收纳间。
他们家的新年也很简单。
爷爷奶奶在时岁高中去世,大学,时岁随父母一起去邻省的外婆家过了次年。
但住的地方小,父母都得挤黎茵没出嫁前的小房间。
时岁就更要和表姐挤一个床,还要被脾气不太好的表姐翻白眼。
她现在还记得那年在表姐昏暗的房间,烦闷地玩手机。
突然晏听礼一个视频打过来,时岁误触了接听。
彼时房间外的公鸡打鸣声还没停歇。
晏听礼背后是宽敞明亮的别墅,那张脸也是含霜赛雪,不食人间烟火的好看。
他凑近对着她背景看了眼,古怪地问:“你去哪里挖煤了。”
让时岁闹了个大红脸:“…这是我外婆家。”
准确说,现在是舅舅家,外婆也没有话语权。
晏听礼歪头打量了下,眼中一副“现在还有这种房子”的好奇。
“赶快回来,我要见你。”他漫不经心说。
“不…”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晏听礼打断,他凑近,脸也放大,露出唇角坏笑:“你那边公鸡在叫,我听不见在说什么。”
下一秒。
嘟嘟嘟,视频断了,糗得时岁将滚烫的脸埋下,半天都缓不过劲。
而这次过后,时跃也就再没带她去外婆家。
大年三十,也往往是他们一家,很简单地聊聊天,再吃一顿饭。
今年,多了个晏听礼。
往昔记忆浮上心头,让时岁有些恍惚。
那个视频对面高高在上,住在象牙塔的晏听礼,有一天也来到她身边,陪过春节。
他那时候笑她旁边有公鸡,那明年就让他亲自去喂鸡,时岁恨恨地想。
随即提议说:“明年我们回小镇过年吧。”
时跃一愣,立刻被勾起些乡愁。
他赞成:“可以,回农村过节,才有年味。”
时岁笑眯眯:“再待两只鸡回去养着,过年炖了。”
“好主意。”
今天晏听礼陪着时跃喝光了整瓶酒。
时跃喜欢喝白的,但晏听礼喝不惯,几杯下肚,就已经全身都涌上粉色。
黎茵看着,担忧地拍了拍时跃:“行了,别让小礼喝了。”
边说边道:“我去给你煮一碗醒酒汤。”
时岁倒觉得没大碍。
晏听礼这皮肤,干点什么事都变色,已属常规操作。
但晏听礼欣然接受:“好,谢谢阿姨。”
一直到酒过三巡。
时跃都微醺,晏听礼反应时间比平时长,时岁猜他到了量,打算提议结束时,黎吟突然笑眯眯摸出两个小红包,给他们一人一个。
“来,压岁包。”黎茵说,“新年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
晏听礼怔忪地看了几秒:“我也有吗。”
“当然。”黎茵说,“就是给你们的呀。”
时岁已经快速接过,在晏听礼面前晃晃:“再不拿我拿走了。”
“是我的。”晏听礼一把抢过来。
他大概的确喝多了,眼睛雾蒙蒙地盯着红包,上下翻转着看了看。
然后十分妥帖地,放进了口袋里,似乎还担心她过来抢,朝她警告地眯了眯眼。
时岁看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