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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脸还要不要了?
可是没银子没吃饭,阿兄又在参政堂,她难不成今晚要忍饥挨饿露宿街头?
封令菀有些茫然地站在街头,最后打算去叶夷简那儿碰碰运气。
月挂高檐,银辉铺落。上京城的夜色虽沉,但繁华喧嚣不减,一路上酒肆勾栏,歌乐喧阗,车马粼粼,人流熙攘。
封令菀饿得心头燎烧,干脆想着从小巷抄近路过去。
可没走多远,一辆青黑的马车披着夜幕行来,因着小巷狭窄,便显得格外诡异。
封令菀驻足,想说让对方先过,然而那辆马车却在一间高墙
广门之外停住了,并没有往封令菀的方向来。
封令菀愣了愣,跟着往那间宅子看去。
只见夜幕之中,高达数级的台阶上大门漆朱,围墙巍峨。可奇怪的是,这间气派的院子并没有匾额,或任何表明主人身份的标识,颇有几分神秘感。
封令菀起了好奇心,干脆侧身躲进墙角的阴影,看看里面到底住的是何人。
不一会儿,一个手持灯笼的人从侧门行了出来,与车夫简单交流之后,上前撩开了马车的帘子。
夜晚的灯笼光晕朦胧,但足以照清车上那个人的脸。封令菀惊愕地看着那个肥厚的三层下巴,伸手捂住了口鼻。
徐县令?!
闽南路建州府嘉禾县的徐县令?!
那个贪污、行贿、炸堤、欺男霸女、王怀仁门下走狗的徐县令?!
封令菀眨眨眼,只觉脑子实在是懵。
若是没记错的话,当初闽南路平乱,朝廷的旨意虽说不是全盘清洗,但也都认了这些犯官的罪,酌情戴枷办事。
怎么一来二去的,他徐志成还大摇大摆地全身而退了?
封令菀心中狐疑,抬头看了看深院周围,转身拐进了暗巷。
*
月上中天,叶夷简沐浴完,系着长袍从净室出来,抬头就撞上一个森然的黑影。
“嘘!——”
那黑影快速捂住他的嘴,在叶夷简耳边道了句,“……是我。”
声音倦弱,气息紊乱,叶夷简怔忡,随后便闻见那人身上淡淡的血腥气。
“你受伤了?”他有些错愕,转身想查看一下封令菀的伤情,然只摸到一手的濡湿。
她在流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叶夷简脑子有些懵,可不待他将情况问清,门房的老刘便疾步行了过来,对两人道:“巡检使带着人候在门外,求见大人。”
叶夷简看着眼前的封令菀愣了愣,登时便将事情原委猜了个大概。
“去我屋里藏起来。”
叶夷简不容商榷地命令,随即整理衣衫,跟着老刘往前院应门。
叶府的门外,巡检司的人早已等的不甚耐烦。领头的巡检使一见叶夷简施施然地开了门,言明来意后,就要往叶府里进。
“等等。”
灯笼晃动的屋檐下,叶夷简伸手拦住了几人,语气寒凉地质问:“李巡检要不要看看自己现在站的是什么地方?”
那个被称作李巡检的人闻言一顿,转头看向叶夷简,倏地笑了。
“怎么?”他挑唇,问得一脸玩味,“叶少卿这是要同卑职耍官威么?”
他对着后面使了个眼色,很快,一只大黑狗被牵着行了上来。
李巡检拍了拍那只黑狗的头,对叶夷简道:“方才有一贼人在梨花巷被卑职的人击伤,如今黑风寻着血腥气找到了此处,叶少卿也是出身刑狱的官,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还需要卑职多说么?”
叶夷简清淡地笑了一声,而后背脊凛直地上前一步,只身堵在了众人跟前,“若我不许呢?”
现场霎时安静下来,十几人的火把熊熊烧着,映得着这上京城的天似乎格外地黑。
李巡检愣了一瞬,眼中愕然转瞬便被一股难言的兴奋所取代。
他倒也还客气,对叶夷简好声道:“那贼人据说可是宫中逃出的刺客,叶少卿可是想明白了,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
“哦?”叶夷简语气温淡,“既然是宫中的刺客,那也该是皇城司的职责,李巡检这是有多闲?竟还有心思管别人家的逃犯?”
“你!……”李巡检被怼得语塞,只得沉下脸来威胁,“宫中的刺客,说大了可是谋反的罪名,叶少卿若是私藏嫌犯,可是会被打成谋反同党……”
“本官才是大理寺少卿,用不着你来这里普及律法。”叶夷简不耐地打断他,补充到,“另外,本官还知道除却抄家,官员府邸不可随便搜查,你们胆敢无旨硬闯,那也是犯法。所以李巡检,你用不着拿律法吓唬我。”
“叶夷简!!!”李巡检彻底怒了,指着叶夷简骂到,“我与你知晓实情是给你脸面!你别以为我真的怕你!来人!”
他伸臂一挥,喝到,“准备撞门,若有人阻拦,一律按妨碍官府办案罪论!”
“是!”巡检司的人得令,纷纷抚上腰间佩剑,将叶府的人围了起来。
也是此时,巷子深处响起一队哒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