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可能

眼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勇士们的决心。他们喊着激昂的口号，声音响彻云霄，冲向妖魔。一时间，法术光芒闪耀，有熊熊火焰喷射而出，如一条愤怒的火龙，灼烧着妖魔的身躯；有凛冽冰棱穿刺而来，似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刺向妖魔的要害。喊杀声震天，地动山摇，整个战场仿佛变成了一片人间地狱。最终，妖魔们的野心化作了泡影，它们的据点被攻破，坚固的城墙在人族的攻击下轰然倒塌，残余势力四处逃窜，如丧家之犬。这般人妖对抗的故事，在过去的悠悠岁月里反复上演，早已屡见不鲜。久而久之，在人族的群体意识深处，悄然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斗而不破”的默契。这种默契，如同一条无形却坚韧的纽带，将人族紧紧相连，成为了人族在历史洪流中得以存续、繁衍的关键因素之一，支撑着人族在无数次危机中顽强挺了过来，历经风雨却依然屹立不倒。

  而苏禅，这个初来乍到、对世界还充满好奇与懵懂的人，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全部源自于最近这一个多月所获取的信息。倘若换做一个普通人，尤其是那些身处社会底层、饱受压迫的民众，在没有畅通消息渠道的情况下，想要如此轻松、全面地了解到如此之多关于过去的历史与隐秘传闻，简直比登天还难。毕竟，在这个已然存续了上万年的世界里，虽说武道传承发展得相对成熟，高手辈出，功法秘籍流传甚广。在一些名门大派中，长老们闭关修炼，潜心钻研高深功法，一旦突破境界，便能引得天地异象，风云变色，山川震动。年轻弟子们日夜苦练，在寒冷的清晨迎着第一缕曙光挥剑，在炎热的夏日顶着烈日修炼，希望有朝一日能扬名立万，为门派争光。可从根本的社会形态来看，依旧深陷封建时代的泥沼无法自拔。等级森严的制度像一道道沉重的枷锁，紧紧禁锢着人们的自由与思想，贵族们高高在上，生活奢华，享受着荣华富贵，对平民百姓肆意欺压，视百姓如蝼蚁。信息闭塞得如同密不透风的铁桶，普通民众想要触碰那些深埋在历史尘埃中的真相，知晓世界的真实模样，谈何容易，往往只能在日复一日的劳作中，对外面的世界怀揣着模糊的幻想。他们每日在田间地头辛苦耕耘，头顶烈日，脚踩泥土，挥洒着辛勤的汗水，收获的粮食却大多被地主豪强凭借权势夺走，仅能勉强维持生计，在饥饿与贫困的边缘苦苦挣扎。对于王朝的兴衰、历史的变迁，只能从偶尔路过的商旅口中，听闻只言片语，在心中勾勒出一个朦胧、模糊的轮廓，却无法真正了解那波澜壮阔的历史背后的真相与残酷。

  这个世界的生产力发展态势，绝非能被简单粗暴地判定为毫无进步。此前，苏禅曾信步走过街边，亲眼瞧见作坊里工匠们施展着令人拍案叫绝的精巧手艺。那一双双布满老茧却灵活无比的手，在木石、金属间游走，须臾间，一件件精美的器物便在他们手中诞生。不仅如此，他也听闻远方城镇之中，新兴行业正如同雨后春笋般，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悄然兴起，虽暂未形成规模，却也隐隐透露出一丝蓬勃的生机。

  然而，当苏禅试图从这些零散分布、看似毫无关联的景象中抽离出来，以一种高屋建瓴、统揽全局的宏观视角，去俯瞰整个世界的发展脉络时，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怅惘，不得不承认，其进步的幅度实在难以契合心中的期待。这情形，就如同一条蜿蜒曲折、绵延无尽的溪流，在广袤无垠、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地之上缓缓流淌。水流平缓而静谧，不见丝毫干涸停滞所带来的衰败与死寂之象，可与此同时，也全然寻觅不到那种能够一泻千里、奔腾咆哮、气势磅礴的雄浑力量。它就这般不紧不慢、按部就班地流淌着，每向前挪动一步，都仿佛要倾尽全身力气，与岁月所赋予的厚重阻力进行一场艰难的抗衡。其缓慢与沉重，让人不禁觉得，岁月的车轮似乎在这里刻意放缓了前行的节奏，时间都变得迟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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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倘若转换一种独特且极具洞察力的视角与思维方式，深入到这个世界的内核去剖析，便不难发现，在这个世界中，若要论及最前沿、最具代表性的先进生产力，那么武道无疑是当之无愧的首选。当苏禅以这样全新的视角重新审视周遭的一切时，心中猛然一惊，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看似古老、传统，周身每一处都散发着陈旧气息的世界，实则正沿着一条专属于自己的独特轨迹，以一种稳健却又极为缓慢的步伐，在历史的长河中悄然前行。武道的精进与传承，宛如一股隐匿于无形之中、却坚韧不拔的力量，在悄无声息、潜移默化间推动着社会的发展。那些威名远扬的武道高手，凭借自身登峰造极的高强武艺，或挺身而出，守护一方百姓的平安，让村庄城镇免受匪患侵扰；或投身于城镇的建设之中，凭借超凡的力量搬运巨石、修筑城墙，使得城镇更加坚固，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这种发展的速度，与苏禅记忆深处那个科技呈指数级飞速发展的世界相比，远远称不上迅猛。在那个世界里，新发明、新技术如烟花般不断绽放，日新月异。而这里，却更像是一位饱经沧桑、垂垂老矣的暮年老者，在岁月的道路上蹒跚踱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吃力与艰难。

  然而，美好的理想与残酷的现实之间，仿佛横亘着一道无形却坚不可摧、仿若天堑般的鸿沟，将两者无情地彻底分隔开来。武道，在这个世界占据着至关重要、近乎核心的地位，它犹如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地串联起人们的生死存亡，深刻地影响着整个社会的格局与走向。但全民练武这一满含希望与憧憬，本应如璀璨星辰般照亮前行道路的美好愿景，在现实那重重如枷锁、似桎梏的束缚之下，基本只能无奈地沦为虚幻缥缈、遥不可及的妄想，如同镜花水月，看似美好，却触手难及。上层人士依靠先辈们历经数代呕心沥血积累下来的丰厚财富、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以及自身长袖善舞、玩弄权谋的高超手段，稳稳地把控着强大的武力以及通往超凡境界的神秘途径。他们宛如那威风凛凛、令人望而生畏的巨龙，盘踞在权力的巅峰之上，用犀利且威严的目光，紧紧守护着自己的宝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侵犯的凛冽寒光，绝不轻易向他人展示这些珍贵无比的资源。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即便偶尔会泛起一丝以整个种群兴衰为念的细微涟漪，可人性中根深蒂固、犹如顽疾般的贪婪，与阶级所带来的狭隘局限，就如同一条条紧紧缠绕在身上、挣脱不开的枷锁，使得他们绝不可能将那些珍贵得如同稀世珍宝般的武道修炼秘法，毫无保留、无偿地公之于众，让每一个人都能平等地踏上修炼的征程。道理再浅显不过，一旦做出这种违背自身利益、自毁长城的举动，无疑等同于自掘坟墓，将严重威胁到他们苦心经营、精心构筑多年的统治根基。同时，这也将极大地阻碍他们所处的阶级和阶层，对下层民众进行随心所欲、肆无忌惮的压榨与剥削。退一步来讲，就算他们真的心怀天下，以种群的长远发展为己任，那也仅仅会在极为有限、近乎吝啬的范围内，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地确保自己所处的阶级和阶层，始终具备足够强大的力量，以此来维系他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地位与权威。至于奢望他们更进一步，主动将那些被统治阶级严密垄断的武道功法拱手相让，分享出来，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在现实的世界中绝无实现的可能，就如同在黑暗的深渊中寻找光明，希望渺茫。

  对于这一点，苏禅内心深处有着深刻且入木三分、直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