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10

红色攀登至他瘦削高挺的鼻梁下又掩于粗糙的布巾之下。

  众人对悄无声息出现的青年都有惊疑,不少人认出这个蒙面的神秘人就是武道场上与江铃儿并肩之人。难听点可以说是,同伙。

  毕竟现在江铃儿还背负着叛徒、金人走狗的骂名,甚至不久前当众被赵逍指认,因此江铃儿为保护小和尚莲生和空妩、文山真君对峙的画面更像是……分赃不均?

  可眼下看到袁藻对这青年并无惊疑反而迎了上去,尤其整个武林极少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他们身边,而他们竟全无察觉。袁闻康和陆爷对视一眼,只能先将心底的疑惑咽进去。

  袁藻:“裴……”

  袁藻才吐出一字见裴玄面容遮得完好便知他无意泄露

  身份,于是将后面的话咽了进去。

  裴玄开门见山:“你师姐呢?”

  他和马轻眉不过比袁藻等人早了一刻钟,也幸好早了这一刻钟免了袁藻等人无端遭受空妩的毒手。

  不过当他看见是甘子实领着太守宋师良出来时,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迟了。

  宋师良见袁藻、袁闻康等人确如江铃儿所说如约而至,不由重重松了口气,而一旁裴玄凤眸暗了下来,藏于面巾下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甘子实看到袁藻的瞬间双眼便亮了,竟完全没瞧见他的师兄弟、其余的小凌霄七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袁藻跟前,倒豆子似的语速极快:

  “袁姑娘,我和江铃儿已经碰过头了,并按你说的将手令交给了她……”

  “换个地方说话。”

  袁藻打断了他,少年微微一怔点了点头,脸上的喜色收敛了不少。

  几人很快护送太守宋师良至一处僻静的农舍,宋师良接过甘子实的话头:

  “为了争分夺秒,减少死伤,铃儿姑娘已先行去打开密道。”

  番邦青年沉默良久,忽然道:

  “她一个人去?”

  甘子实点点头:“不错。”

  虽然青年面上无波无澜瞧不出什么情绪,虽不过相识半日光景,袁藻还是敏锐觉察出点端倪,忙道:

  “铃儿姐从小在金陵长大,而且那个密道我去过了,不会有事的。”

  裴玄闻言没有说话,因淳于诨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两人知道彼此都没死不由松了口气,然而青年紧锁的双眉始终没有松懈下来。

  便是向来粗犷心大的淳于诨也觉察出裴玄的不对劲,正待询问另一边传来了不小的质疑声,裴玄、淳于诨、袁藻等人寻声看去。

  马三爷一把破锣嗓,嗓门极大质问丹霞洞宗山真君,要不是陆爷拦着,真当要上前揪住宗山真君的衣领好好问一问他:

  “你他娘的不是说要亲自料理那厮么?文山真君那狗贼怎么还活着?!”

  “实是误会!我本欲清理门户,可他…可他向我痛哭流涕、跪地求饶……毕竟同门多年,老夫实在不忍下手,他向我立下毒誓绝不再残害无辜,老夫才……”

  马三爷这人向来心直口快,当即冷笑:

  “谁知道是不是包庇同门师兄弟亦或是,包庇同伙!”

  “你!”宗山真君登时胀红了脸,羞愧难当,“此事确实是老夫之过,多说无益……老夫一力承担!”

  当即挽起拂尘打向自己胸膛处,忽而一道柔中带刚的拳风扫来,是袁闻康使出莲花妙手格挡住拂尘,无形中以掌力化去了拂尘的杀气。

  “眼下金兵临城,正是用人之际,真君既心中有愧何不多杀一金兵,多救一金陵百姓功过相抵?”

  宗山真君闻言沉默良久,猝然长叹:“罢罢罢!便依袁堂主所言,来日老夫定手刃那奸人!”

  马三爷平生最看不惯这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伪善之人,狠狠啐了一口。

  “……那、那啥。”

  裴玄一直循声看向马三爷、宗山真君等人的争执,忽而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他闻声看去,是甘子实。

  少年见那双浓黑的凤眸看过来,不知为何,说不出的熟悉。青年只是平淡地看了过来,可他在这样一双瞳眸的注视下不由挺直脊背,下颚微微绷紧,声音有些艰涩,带着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紧张还有沮丧。

  虽然当时青年在马背上昏迷了过去,可能并不知道江铃儿和他约定,可他还是同青年道歉,低垂的头颅恨不得埋到地底,拳头捏得很紧,手背有若隐若现的青筋起伏:

  “……对不住,我没能保护好那和尚,还把他弄丢了……”

  “你亲口和她说吧。”

  甘子实浑身极轻微地一颤,头颅埋得更深,羞惭的红爬上耳廓。

  “不过……也没到最糟糕的时候吧。”

  少年一顿,霍然抬首,却见那神秘的番邦青年已经走远了。

  青年头也不回,只随意的摆了摆手:

  “怎么弄丢就怎么找回来吧。”

  少年愣神之后,眼眸刹那晶亮,跟了上去。

  那厢金陵太守宋师良书信一封,恳请凌霄七子送往临安送往朝廷,请求支援。

  凌霄七子自然义不容辞,温承安当即安排师兄弟们中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