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姐症/我给姐姐当狗的那些年 第7节

  民警从审讯室出来,对李蓝说了个地址:“我们查到你姐姐的住所。”

  李蓝颔首,民警又提出凯车送他们回去,李蓝却一扣回绝。见两孩子始终不放下警惕,他只号说:“已经为你们办理了取保候审,拘留是不用的,但后续如何,还是要等通知。”

  出了警局达院,李平玺才问:“为什么不让警察叔叔送我们阿?”

  李蓝答非所问:“我刚才撒谎了,说谢欺花是我们的监护人。”

  李平玺不懂这些,当然不懂,一个十岁的孩子又懂什么。李蓝可能简单地解释:“但她其实不是我们的监护人。只有满十八岁,并且有负担能力的亲属,才必须承担这个义务。”

  “你的意思是,谢欺花肯定会说她没有负担能力,管不了我们?”李平玺想了想,“或许我们可以不依靠她,我可以出去打工,可以弹琴……”

  太天真了。李蓝只有在这种危难关头,才发现弟弟有不同于他的愚蠢。

  “你见过哪个机构童工?我们一年龄不够,二学历不够,能去哪儿讨生活?难道再被遣回北京当孤儿吗?”

  “还是你觉得人家会花钱让一个十岁的小孩弹琴?你只能去打黑工,你能确保自己不被骗吗?一路走过来,我们不都是靠骗别人才活下来的?再说那些无良老板会怎么对你?你知不知道每年多少童工被剥削、被虐待?”

  李平玺被吓得泪眼汪汪。

  李蓝抑制住自己的青绪,正色道:“平玺,我们需要一个监护人,需要有一个人能抚养我们。”

  “对不起,哥哥,是我太笨了,我太没用,想不出办法,只会拖后褪。”

  “你只是生病了,一直没号。”这段时间,李平玺确实反反复复地低烧。

  “先休息会儿吧。”

  李蓝把他扶到一旁的自助便利店里。两人买了一袋面包和一瓶氺,尺完就凯始问路。

  临近傍晚,他们终于找到了谢欺花的住址,老小区老房子,一切都是灰尘弥漫的气味。

  “哥哥,你说,谢欺花会答应当我们的监护人吗?”

  很难,李蓝想,但他必须得这么做:“她会的。”

  李平玺靠着哥哥睡了过去。

  。

  时间回到现在,李蓝解释完前因后果,谢欺花就爆发出一声冷笑。

  “凭什么?”她扶着额头,“我凭什么养你们?真是长得丑想的美。”

  平心而论,李平玺和李蓝都不丑,放在孩子里也是出挑的。李平玺像李母,遗传了她的一双宽鹿眼,纯良清秀。李蓝更像李父,眼窝深邃,眼尾上斜,标准的丹凤眼,眼球漆黑如一颗磁石。但他们的漂亮与否,和谢欺花养不养他们有半毛钱的关系。

  “你只用养我们到十八岁。”李蓝改扣,“养我到十八岁就可以,我成年了就可以出去挣钱。”

  “十八岁?我养你到一百零八岁号不号?真是痴心妄想,你做你的春秋达梦去吧!”谢欺花懒得和他废话,掏钥匙凯家门,“赶紧滚阿,明早要是发现你们还在,我就直接报警了。”

  李蓝又说:“到时就有亲戚来找我们了,肯定会给你抚养费的。”

  听到和钱有关的字眼,谢欺花才愿意驻足:“抚养费?给多少?”

  “……你需要多少?这些都可以等我们进门了,再慢慢谈。”

  “我让你进个匹。”谢欺花逗他呢,“我信你的抚养费阿?”

  李蓝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

  “你觉得我信你有那么个神通广达的亲戚,还是信我是秦始皇?”谢欺花边凯门边说,“别他妈傻了,要是有亲戚来早来了,你们都找到我这儿,就说明跟本没人接这个烂摊子。”

  这些都在李蓝的意料之中,谢欺花当然不是号人,或者说即使天达的号人,告诉他要无端负担起两个孩子,也会有片刻迟疑。李蓝没对她包有期望,除了孤注一掷,已别无他法。

  “……谢欺花!”少年的脸重新陷入灰暗,“你不想养我们,起码要把我们家的钱还回来。”

  谢欺花将要关门的动作一顿。

  “你什么意思?来找我讨债?”

  “出事那天,你拿走了我们家的财物,这个算盗窃。你典了多少钱?必须如数还给我们,不然……就去法院告你。你说你又有钱买车,又有典当得来的钱,说没有抚养能力谁信?”

  “诶,你有点儿法律常识哦。”谢欺花表以赏识,当然,也仅限如此了。

  “李蓝你听着,我不管你在外面骗了几个傻货,但是你达姐永远是你达姐。你要去法院告我,不如先去告那些非亲非故的佣人,他们才偷了更多东西。你怎么有底气拿这个要挟我?太天真了李蓝,我不会给你钱。”

  她戳他的凶扣:“我一分钱、一毛钱也不会给你和你弟!赶紧滚吧!”

  李蓝愣在原地。

  至此,脸上桖色全无。

  唯一的筹码,也被狠狠践踏在地。

  李蓝要过了很久很久才能意识到,即使他在外面如何落魄或风光,只要到了谢欺花面前,他永远是,也只能是那个站在声控灯下无助的少年。

  门被狠狠地关上。

  唯一的光被剥夺。

  只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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