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3 你说的这个朋友,就是你自己吧?
裴千户有这么不冷静的时刻,他不是什么聪明的人,只能给出自己仅能想出的主意。
“要不千户再去看看宋总旗吧。”
裴元终于找到了迁怒的目标,指着陈头铁破口大骂道,“奸臣!都是你等小人,让我有何面目再见韩千户?!”
说着上前对陈头铁又打又踢。
陈头铁抱头默默忍受。
好在裴千户也是明白自己理亏的,打了几下,就放弃了。
忽然又气馁道,自己确实很想她,我又没撒谎。
死就死吧。
裴元不好让外人看笑话,决定先打发了眼前的局面。
这会儿裴元一点也不理直气壮了,便对那沈钧说道,“既然找不到那就算了,这件事乃是有小人误传,不足采信。”
说着瞟了心虚的田赋一眼,又道,“我和那田赋相交莫逆,他怎么会害我?”
那沈钧听了有些犹豫。
裴元又说道,“你回了南京,就说这是我的意思。韩千户既然让我专断淮河以北,不会在小事上和我计较的。”
至于其他的事嘛……
裴元心头有点沉重。
沈钧闻言知道不是自己能掺和的,他事情没办好,也不好久留,便恭敬的告退了。
裴元目送沈钧离去,见他远远的和赶来的杨舫汇合。
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就迅速离开了。
或许是发现自己安全了,田赋才有些尴尬的丢下那树叶,出来对着裴元深施一礼,“田某多谢裴千户前来相助。”
裴元没接这话,注意力反倒被那片叶子吸引。
陈头铁很懂事的从地上捡了,把那叶子递到裴元手里。
裴元看着那枯黄完整的叶片,有些好奇的向田赋问道,“这个是哪来的?”
田赋有心和裴元把之前那事辩解一番,但是裴元一直不提,也只能顺着话说道,“去年秋天的时候,我在院中读书,有树叶落下,就顺手拿了当做书签。”
裴元明白了,看来田赋那本事和这树叶无关,便捻着那树叶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让那些人对你视而不见的?”
田赋回答的倒是老实,“一点障眼法而已。”
裴元又奇怪道,“那为何沈钧他们看不到你,我们却不受影响。”
田赋犹豫了一下,看着裴元答道,“我们纵横家巧舌如簧,瞒天过海,无非靠着一个当局者迷。”
裴元见田赋直接承认了身份,明白这家伙是想深聊几句了。
无非就是想为上次算计裴元的事情给出个交代。
裴元向田赋笑道,“不必介意。”
裴元不是不想和田赋深谈,也不是不想趁机把田赋拉上贼船,更不是故意吊着田赋,只是这件事可不是这么了结的。
裴元不想谈,田赋也意识到了棘手。
他确实动了点小聪明,也相信瞒过了那个裴元,但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失控,现在人家家里人都找来了。
以他的人情练达,见多识广,被一队锦衣卫提着刀上门报复,也不免忐忑。
这次侥幸躲了过去,下去呢?
田赋有心躲回广东老家去,又怕给家人招惹来麻烦,心情一时也不是很美妙。
裴元似是看出了田赋的心思,把那树叶弹了过去,“田兄放宽心便是了,在这京城,裴某还是护得住你的。再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去智化寺找我。”
田赋顿时熄了逃离京城的心思,苦笑道,“裴千户若有用到田某的地方,还请明言。”
裴元笑笑,转身要走。
田赋却在后说道,“裴千户每次与田某坐谈交流,都欢欣喜悦,不似作伪,想来是已经放下对田某的仇怨。”
“千户器量如此,田某佩服。”
见裴元往外走着,没什么反应,田赋咬了咬牙说道。
“千户器量如此,又叫田某害怕。”
裴元脚步顿了顿,过了一会儿,回过头来看着田赋,“裴某有一件心事,你若能帮我开解,你我从此一别两宽如何?”
田赋听了顿时生出些许希望,连忙道,“请千户试言之。”
裴元看了下左右。
陈头铁和岑猛立刻很懂事的带着人退了出去。
裴元见人离得远了,清了清嗓子,说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田赋听了一会儿,眼神微妙。
你说的这个朋友,就是你自己吧?
然而随着裴千户详细道来,田赋越发的有些懵逼了。
裴元没注意到田赋的凌乱,很怅然的向“吾之凤雏”总结咨询,“她以后要是不理我了怎么办?”
田赋闻言叹了口气。
半天,才抄着手幽幽道,“田某自幼学习纵横家的本领,自问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