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代价

  黯雾星。

  沈亦和奥尔顿一起穿梭在前往住处的路上，因为期待见到中将，奥尔顿跟着沈亦走的飞快。

  “团团，我回来了。”沈亦用气音呼叫机器虫。

  团团很快打开门，显示屏跳转——主虫，欢迎回家。

  沈亦点点头把门拉开进入房间。

  奥尔顿跟在沈亦身后迫不及待的挤了进去。

  看到床上闭眼沉睡的阿尔弗雷德中将，他红了眼眶。

  沈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吵到阿尔，然后轻轻挽起了阿尔的裤腿。

  奥尔顿看到膝盖后倒吸一口凉气。

  沈亦指了指光脑，示意他不要出声，用文字交流。

  沈亦：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需要治疗，你有没有见到过类似的伤口？

  奥尔顿：能对雌虫强悍肢体造成伤害的药十分稀有，我听说过类似的症状，但不敢肯定。中将需要去医院做一次系统性的检查，医虫们应该能给出准确答复。

  沈亦：我有很多事情不清楚，现在还有虫要致我们于死地，不得不小心行事，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奥尔顿：没问题，我可以联系熟悉的虫在你们不登记身份信息的情况下入院检查。

  沈亦：十分感谢，你放心，只要阿尔情况好转，我一定会给出令你满意的报酬。

  奥尔顿：先不用谈这些，虽然现在就赶往医院使用医疗舱，对中将来说会好一些，但黯雾星夜晚的能见度，开飞行器纯属嫌命长，容我回去准备一下，只要天亮，我就开飞行器过来接你们，光脑联系。

  沈亦：谢谢，保持联系。

  奥尔顿最后看了一眼憔悴的中将，又看了眼雄虫，转身离开。

  雄虫对中将的关心丝毫不作假，但长久以来的教育让雌虫不敢出言询问雄虫的意图，更不敢质疑雄虫的决定，只能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尽全力帮助中将。

  沈亦拉开椅子，慢慢坐到了床边，他拉起阿尔的手，贴在脸颊上，释放出精神力，安静的看着他。

  阿尔，只要你能好起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

  霜华星。

  灰发年长雌虫拖着孱弱的身躯，他单薄的衣物不能保暖，但他不得不出门。

  在这个寒冷的星球，他费力的爬到垃圾山上，机械重复的扒着废料。

  其他星球产出的废物源源不断的扔到这个星球上，每天都有新的垃圾运送过来。

  突然，他在堆叠的废料中，摸到了一只还留有温度的手。

  他快速刨开一堆老旧金属器件，把一只看上去年岁不大的虫挖了出来。

  他晃了晃，又靠近胸膛听了听，有心跳。他艰难的背起昏迷的虫，慢慢走下垃圾山，回到了贫民区的破屋。

  房间四处漏风，房屋内又空空荡荡。

  这只虫的后颈一片光滑，脸上还有伤痕，这是一只被虐待过的雄虫。

  雌虫把仅有的薄被裹在雄虫身上，又把捡到的半袋廉价营养剂喂到雄虫口中。

  他就这么看着还没有二次分化的雄虫发了会呆。

  泪水不自觉的滚落下，被风吹得冰冰凉凉，雌虫这才发现自己哭了。

  他喃喃道：“阿尔...你还好吗？我的崽崽，雌父好想你。”

  霜华星废弃法案有条不紊的推进，这些贫民区的老幼病残根本不在撤离考虑范围内，管理部门已经在陆续转移，只剩这些穷困雌虫勉强过活。

  这其中有多少能够熬过这个行星的冬天，一切都是未知数。

  *

  星盗总部。

  首领赛勒斯一脸戾气的推开房门，把门重重摔上。

  床上浑身赤裸的雄虫连连讨好：“赛勒斯，我错了，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赛勒斯眉头皱紧：“我最恨有虫背叛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放跑那个雄虫？”

  雄虫怕的要命，可也只是瞪大了眼睛，频频求饶：“对不起，对不起。”

  赛勒斯心头火气更盛，直接跨到雄虫胸膛上坐下，又伸手卡住雄虫的脖颈：“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把自己当什么东西？没有我，你以为你能活多久？”

  雄虫张大嘴巴：“别...把我...送给...别的虫。”

  他哆嗦着讨好：“会...听话，对...不起。”

  雄虫垂死般猛烈扑腾了几下，骤然安静下来，眼睛紧闭，嘴唇发青，身体软绵绵一动不动。

  赛勒斯最终还是放开了雄虫，几个巴掌扇过去，雄虫猛烈咳嗽起来，口水狼狈的流出嘴角。

  赛勒斯冷漠的命令：“让我舒服，今天就饶过你。”

  雄虫连忙点头，别过脸，看似屈辱。

  在赛勒斯没看到的角落，他笑了出来。

  老婆真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