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我就是天牌
世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此话果然不假。
虽然辛夷化妆为满脸络腮胡子的老汉子,但卫茅透过镜片,看到了父亲辛夷那双三角眼里,透过委琐而贪婪的光,阴森森的,寒气逼人。
假装老病号的山本太郎,喘息渐渐匀称,慢慢睡觉了。
在大山里刨食的苦哈哈们,向往山外的世界,所以,非常讨厌大山,但又舍不得离开大山;在水边上捞食的苦哈哈们,向往着繁华的都市,非常讨厌水上的生活,但又舍不得离开大江大河。
卫茅记得枳壳大爷爷一句话:山高不是高,人心才是高;水长不是长,贪心更加长。
只有城里人,看见高山峻岭,激动得哇哇叫;看见百舸争流,激动得哇哇叫。
城里为什么要建城墙?卫茅得出一个结论,城墙一是挡住外敌,二是挡住大山沟创食的人,大江边捞饭的人。
只有老了的人,装模作样,说什么故土情结,才偶尔起个念头,想回大山里、大江边过宁静平淡的岁月,也无非是向故乡的人炫耀自己过去的辉煌。
巴掌大的长沙城,市民们见惯了北去的湘江,所以,懒得去看江景。
城里冷漠的厚度,并不比小吴门的城墙薄。坐在船舱里的人,都在装木雕的菩萨,互不说话。
窖弯码头旁,停满大大小小的货船,船只上桅杆,像一片火烧过后的森林。到湘潭的窑弯码头上,忽然,一个圆圆脸的矮胖子,一手抓住六月雪的右手,恶狠狠地说:“小娼妇,你踩了我的脚,不道声歉,就想走吗?”
“我什么时候踩了你的脚?”六月雪说:“你不要无事找事。”
“我找事了,你怎么着?”
客船刚好靠到窖弯码头,旅客们开始上岸。
六月雪的右肘,朝后就是一个猛击,正好击在矮胖子的腰上,痛得“哇哇”叫。
这时候,又冒出来两个矮胖子,将六月雪团团围住。
飞蓬和龙葵,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窝囊气?掏出腰中的小斧头,直朝两个矮胖子劈去。
别看平时牛逼哄哄,到了实战时候,飞蓬和龙葵,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龙葵还稍微好一点,飞蓬被对手放倒两次。
六月雪和那矮胖子,刚好打个平手。
眼看兄弟们吃亏,卫茅掏出小斧头,一锤砸在飞蓬那个对手的后腰上。
那矮胖子吃痛,叫了一声“八格牙路”,猛地一个“懒驴十八滚”,疾地滚到卫茅脚下,一把锋利的匕首,朝卫茅左小腿上扎去!
卫茅一招“白鹤亮翅”,腾空跃地,堪堪躲过一劫。
另外两个矮胖子,竟然舍弃飞蓬和龙葵,一齐朝卫茅攻过来!
六月雪顾不得危险,将黄埔军校武风分校学来的一套的军体拳,发挥得淋漓尽致,三个矮胖汉子,丝毫不占上风。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口哨声,三个矮胖汉子,像是得到什么命令,几纵几跃,瞬间消失不见。
“啊哟,大事不好!”六月雪惊叫一声:“山本龙郎那奸贼,不见了!”
龙葵、飞蓬、六月雪三个人,面面相觑。
六月雪问:“卫茅,被你击了一斧头的那个人,叫了声什么?”
“好像是叫八格牙路。六月雪,八格牙路是什么意思?”
“八格牙路,是日本人极具侮辱性的粗话,意思是,愚蠢的混蛋,不可救人的蠢货。”
龙葵说:“由此证明,山本太郎派了许多贴身保镖,暗中保护他们,现在,他们已经失去踪影,我们如何是好?”
四个人边走边说,走到一家小饭店,卫茅点了一个剁椒鱼头,一个东安鸡,一个永州血鸭,一个素炒莴笋。
“人多耳杂,我们吃饱饭再商议。”卫茅说:“有六月雪姐姐在,没有什么搞不定的事。”
好家伙,卫茅话里的意思,行动失败要六月雪担责,气得六月雪直翻白眼。
吃完饭,走出小店,四个人放开脚步往城里走。
飞蓬说:“我们再不能耽误时间了,我们马上去追,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能追上山本太郎。”
“天大地大,我们往哪个方向追?”龙葵说:“我们不如打道回府算了。”
六月雪嗤笑道:“卫茅弟弟,你的哈哼二将,就这个能耐?我不晓得,你们以前是怎么在江湖上混的。”
卫茅拿出以前以前的油腔滑调说:“姐姐哎,你莫担心咯!翻坛倒挂的张五郎,同样不会尿湿裤裆的。姐姐,你不知道打骨牌?”
“骨牌我不会打,但我听说过。”
“骨牌有天牌,地牌,人牌,和牌,四点,六点。”卫茅说:“我卫茅,就是天牌;飞蓬就是四点,龙葵是六点。他们两个人配在一起,刚如配动一付响,任何骨牌,都是一付响优先出牌,而且没有任何牌可以打败。”
“卫茅,你吹牛皮,你吹呀,继续吹,吹到山呼海啸,吹到海枯石烂,吹到日月无光。我六月雪只当是空气中突然闻到一股臭味。”
说完,六月雪气冲冲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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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茅在后面猛追,说:“大小姐,大小姐,你怎么这么大的脾气咯。幸亏是薛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