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我是愿望与愿望之间的一个愿望

  党参要的六千盒盘尼西林,海榄全部卖给了他,还额外赠送了一批针管、针头、纱布、绷带、红药水、紫药水,碘酒之类的药物,还帮他安排了运输船只。

  云苓说:“达令,我们额外送给党参的那批货,数目不少呢,我是非常不理解你的意思。”

  “云苓,你当真晓得党参的背景吗?”

  “他不就是一个简单的官方人士吗?”

  “我问你,明朝时期,东厂、西厂、锦衣卫,是不是官方背景?“

  “啊?怎么会是这样?”云苓吃了一惊,说:“我晓得,东厂灭了西厂、锦衣卫之后,整个明朝也就完蛋了,东厂也被流寇李自成接管了。”

  “云苓,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你是明朝的某位大商人,西厂的总管汪直,要和你做生意,你怎么办?”

  “当然是半卖半送,希望汪直,再不要来麻烦自己。”云苓说:“这与党参买药,有类比性吗?”

  “我不是说你,有个时候,读更多的死书,当真没有一点用处。”海榄说:“这桩生意,你千万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一直烂在肚子里,懂吗?”

  “你的意思,我们的风险太大了?”云苓说:“达令,风险大到什么程度?”

  “大到掉脑袋。”

  “那你的女儿,羽涅,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一个人?她怎么办?”

  “你只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就行。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云苓的心理,原来还想着与那位风度翩翩的党参,再做几回生意。丈夫的一席话,立刻断了自己的绮念。

  刘寄奴又匆匆忙忙从苏州过来,要把羽涅和她的朋友,特蕾莎修女和珍妮特修女,接到苏州去住。

  来见羽涅之前,刘寄奴不忘邀请白蔹公子一同来。

  羽涅和特蕾莎修女,珍妮特修女,刚从外滩回来,弄得一身都是汗水。特蕾莎修女说:“我从加尔各答来,更多的事,是去接触那些贫穷、贫困、贫厄的人。如果单纯是为了游玩,我马上就得回加尔各答去。”

  珍妮特修女说:“特蕾莎,羽涅,我向二位建议,我们一同去澧州城的桂花山教堂,怎么样?”

  特蕾莎的话,令羽涅心里,有点小小的不快。羽涅说:“我母亲和那位白蔹,在楼下的大厅等我们,我们冲个凉,早点下去吧。”

  下到一楼的餐厅,不仅母亲在,父亲也在,云苓阿姨也在。白蔹笑吟吟地挽着羽涅的手臂,说:“羽涅,今天的你,格外的漂亮。你的出现,恰似新雪初霁,晴空万里。你是我思绪脉络,蔓延出的细密枝桠,是我命运拼图不可或缺的关键拼图。”

  羽涅低声说:“白蔹,你怎么这么肉麻呢?大热天的,我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白蔹继续卖弄他的学识:“这个世界太需要荒唐了。这个世界就靠荒唐支撑支撑起来的。如果没有荒唐,就是一潭死水。”

  刘寄奴和海榄、云苓坐在长沙发上。刘寄奴说:“海榄,云苓,你们看,羽涅与白蔹,多好的一对啊。”

  “夫人,我认为你的观点,非常正确。”海榄说:“你和羽涅,应该多多沟通,让我们了却一件心愿。”

  海榄用手指,轻轻地捅了捅云苓。云苓立刻站起身,去迎接特蕾莎修女和珍妮特修女。

  羽涅把父亲海榄先生拉到隔壁的小茶室里,轻声说:“父亲,你有没有党参的消息?”

  海榄摊开双手,做一个抱歉的动作,说:“宝贝,我还真没有。”

  “我不相信。”羽涅说:“父亲,在十里洋场上海滩,没有你办不到的事。”

  “羽涅,你以为父亲是福尔摩斯吗?”

  “您确实没有时间,亲自去查到一个普通的人。”羽涅的眼睛里,含着泪光:“可是那个党参,关系到我一生的幸福呀。”

  “羽涅宝贝,我请了十多个包打听,到处寻访党参的消息,但是,一无所获。”海榄说:“或许,这个党参,不在上海吧。”

  “他又在哪里?”

  “羽涅宝贝,父亲给你一个忠告。”海榄说:“我们花更多的精力,也无法查找到一个故意躲避你的人。”

  “父亲,你怎么知道,党参是故意躲避我呢?”

  “凭逻辑推理,凭分析。”海榄说:“党参这个人,如果真的爱你的话,他不可能不知道,你羽涅是我海榄的女儿呀。我海榄在大上海,虽说不是上流社会顶层人物,但我至少不是无名之辈呀。”

  听父亲这么一说,羽涅哭道:“我晓得了,党参不爱我了,或者变心了。”

  “宝贝女儿,我从来见过党参本人。”海榄说:“我倒是想见一见他,他究竟有天大的本事,把我女儿迷得人魂颠倒?他有可能,超过白蔹公子吗?”

  “我认为,我的四周,都是沙漠,只有党参,才是一座绿色的塔。”羽涅说:“我可以把黑暗中跳舞的心脏,它叫作月亮。而党参,就是我的月亮。”羽涅说:“而我的焦虑,是荒原上的一束火焰,时时刻刻,都在烧灼我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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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涅,我有奇怪的感觉,你真正理解党参这个人吗?真正理解他,除非穿上他的鞋子,在苍茫大地上走来走去。”

  “父亲,您在给我一个心理暗示吗?”羽涅说:“我就这样,失去了党参吗?”

  “失不失去党参,至少我们无法得知。羽涅,至少现在,我们无法获得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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