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相宜视线对上了。

  柳相宜轻咳一声,强装淡定地走了过去,见钟秦淮不断在吸收着森林里四面八方飘来的黑雾,柳相宜眉心一跳。

  果然。

  钟秦淮把鬼气给他,不可能对自己一点影响都没有。

  虽然刚才钟秦淮说是为了留着他使唤,但不管钟秦淮是怎么想的,总归这小子的鬼气今天帮他挡了一次灾。

  柳相宜不能当什么都不知道。

  “总之,谢谢你了。”

  虽然一开始说的时候有些别扭,但语气却是郑重的、认真的。

  话起了头,接下去就很容易说了,柳相宜倒也不藏着掖着,把在清风观里那帮道士说的也一并告诉钟秦淮了,末了,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道:

  “抱歉误会你了。”

  接下去话锋一转,挑眉道:

  “但谁叫钟总前科累累呢?一直这么针对我,我误会钟总在整我也正常吧?”''

  钟秦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色,随即反应过来后,凉凉地回答:

  “哦,怪我这回太懂事了,反倒让柳总误会了是吧?”

  柳相宜:“……”

  见他泡在深潭里,柳相宜不知道这小子把鬼气给他之后,对自己的影响大不大,又问他这是在做什么。

  钟秦淮笑答:“一定要做点什么才能泡在深潭里吗?”

  柳相宜:“……”

  明白了。

  这小子是故意不肯说。

  既然他不愿意说,柳相宜也识趣地不再追问了,正要离开,谁知深潭边又黑又滑,柳相宜一个不小心脚滑了,整个人直接栽进了深潭里。

  砰地一声,顿时水花四溅。

  整个人迅速沉下去了。

  钟秦淮的身体刚微微一动,小乌鸦就开口了,小脸难得的绷得严肃:

  “阿、阿淮,这个人类就是个早夭的命格,你就算这次救了他也没用,他早晚活不过25的。”

  小乌鸦生前精通命理,它又道:

  “你是鬼,已经不属于阳间了,却还在插手阳间的命数,会遭反噬的……”

  钟秦淮垂眸望着水面,似在思考。

  春末的夜晚,森林里的深潭冰凉,柳相宜被水冷得打了个寒颤。

  他不会游泳,只能徒劳地挣扎,但越挣扎,下沉得越快。

  深潭里长满了水草,长长的,他抓过一根水草,但水草又滑溜地,瞬间从他的指缝间溜走了。

  整个身体继续在深潭里下沉。

  呼吸也逐渐困难。

  柳相宜憋着气,双手四处抓取,想抓点什么阻止自己继续沉下去。

  就在这时,他猛地抓到了!

  是一只手。

  和刚才的水草一样冰凉。

  但比刚才的水草更有力量。

  他反握住柳相宜的手,用力往上一拽,柳相宜的身体没再下沉了。

  而是拽着他往上了。

  往上浮的瞬间,柳相宜看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那双手修长用力,环住了他的腰,随即双手微微收紧。

  下一秒,自己的身体紧贴住了他的身体,与此同时,唇与唇也贴住了。

  柳相宜正快要窒息了,也顾不得多想,就跟在岸上快要渴死的鱼一样,迅速撬开钟秦淮的唇钻了进去。

  被柳相宜卷住舌尖的那一刹那,钟秦淮悄然闭上了眼,像是某种纵容,任由柳相宜急切地夺取他嘴里的空气。

  明明只要轻轻一推就能轻易地推开,但钟秦淮却反而情不自禁地把他搂得更紧了。

  在这个深潭的水面下,柳相宜就像水草一样,缠绕着他,紧贴着他。

  身体贴得近,上面的舌也缠得紧。

  他就是柳相宜真正意义上的救命稻草,被柳相宜强烈渴求着、索取着。

  他的理智。

  他的吻。

  他的呼吸。

  全都被柳相宜夺走了。

  这种濒临窒息导致的深吻,爽得人头皮发麻,钟秦淮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个吻里。

  直到吻得柳相宜晕过去了,他才抱着柳相宜浮出水面。

  柳相宜双手还缠绕在钟秦淮的后脖颈上,像水草一样难以挣脱开。

  额头抵在钟秦淮的肩膀上,那双被亲吻过的、沾着水珠、红润靡艳的唇贴在他的颈边,清浅的呼吸温热地打在他颈边的皮肤上。

  应该要送他回去的。

  但钟秦淮发现自己很难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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