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算珠刻枪痕

  摩托车引擎在寂静的草原上轰鸣，但很快，林默就发现事情不对劲。

  "掌柜的！" 阿四在后座大喊，"咱这车胎是不是漏气了？我怎么感觉越来越颠了啊"

  林默低头一看，后轮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下去。草原上那些枯萎的草叶间，隐约可见细碎的黑色晶体 —— 菌丝孢子已经开始腐蚀轮胎了。

  "快，下车！" 林默当机立断，"步行回去！"

  老金那辆车的情况更糟，前轮已经完全被黑色菌丝包裹。巴图被老金抱下来时，小脸煞白："叔叔... 它们在跟着我们..."

  确实。那些黑色菌丝像有生命一般，从地缝中缓缓蠕动，所过之处青草瞬间枯死。更可怕的是，天空中的黑云正在缓慢下压，云层中那张扭曲的人脸越来越清晰。

  林默掏出骨笛，急忙吹了一个短促的音符。笛声所过之处，菌丝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微微退缩，但很快又围拢上来。

  "没用..." 老金握紧腰刀，"它们已经慢慢开始适应了。"

  "分头走。" 林默把骨笛塞给巴图，"老金带巴图走西边，我和阿四走东边。当铺汇合。"

  阿四哀嚎："又是我跟掌柜的一队？"

  "闭嘴。" 林默从包里掏出最后两包雄黄粉，"撒在脚边，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

  分开后，路途更加艰难。东边的草甸下暗藏沼泽，每走一步都可能陷进去。阿四的裤腿已经沾满泥浆，喘得像头老牛："掌柜的... 歇会儿吧..."

  "不能停。" 林默盯着不远处盘旋的秃鹫，"它们在等我们倒下。"

  话音刚落，一只秃鹫突然俯冲下来，尖喙直取阿四眼睛！林默抬手一挡，手臂顿时被划出三道血痕。更可怕的是，伤口处立刻浮现出黑色丝状物。

  "掌柜的！你手！"

  林默咬牙撕下衣袖，用雄黄粉狠狠按在伤口上："走！"

  两小时后，当铺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但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僵在原地 —— 整个当铺被一层黑色菌膜包裹，像只巨大的茧。门廊下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诡异的 "叮当" 声。

  阿四声音发抖："咱... 咱还进去吗？"

  林默没说话，从怀里掏出那枚青铜钥匙。钥匙刚暴露在空气中，就发出淡淡的金光，包裹当铺的菌膜立刻像被烫到一样收缩。

  "跟着我，别碰任何东西。"

  推开门的瞬间，腐臭味扑面而来。柜台、博古架、甚至连天花板都爬满了菌丝。但奇怪的是，地窖入口周围却干干净净，仿佛有层无形的屏障。

  "掌柜的..." 阿四突然压低声音，"你听..."

  微弱的笛声从地窖传来，是巴图！林默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梯，老金正用身体挡在巴图前面，而少年手中的骨笛正发出微弱的青光，勉强抵挡着从缝隙渗入的黑色雾气。

  "林掌柜！" 老金满脸是汗，"这鬼东西会找缝隙钻！"

  林默立刻加入防线，将从实验室带回的算盘珠项链递给巴图："能认出来吗？"

  巴图接过项链，小手指轻轻摩挲着那颗刻有 "B17" 的珠子，突然说："里面有东西..."

  在众人注视下，巴图用力一拧，珠子竟然打开了！里面藏着一小片泛黄的纸，上面用血写着几行蒙古文。

  老金凑近一看，脸色骤变："这是... 枪决现场的坐标？"

  林默接过纸片，发现背面还有一道奇怪的刻痕。他对着灯光转动纸片，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 这不是普通划痕，而是子弹擦过留下的痕迹！

  "阿四！显微镜！"

  当泛黄的纸片在镜头下放大，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 弹痕的细微纹路竟然组成了一幅微型地图，标注着黑水古城地下某处的通风管道系统。其中一个红点格外显眼，旁边标注着 "命门"。

  手机突然震动，阴德账户弹出提示：

  "密码破译完成：弹道痕迹藏密。阴德 + 5000 点"

  "当前余额：24500 点"

  阿四刚要欢呼，整个地窖突然剧烈震动！头顶的灯泡 "啪" 地炸裂，黑暗中只听见菌丝摩擦的 "沙沙" 声越来越近。

  巴图突然喊道："笛子！笛子在发光！"

  确实。放在祭坛上的骨笛正发出刺目的金光，笛身上的裂纹逐渐扩展，竟然在黑曜石祭坛表面投射出一幅立体地图！

  老金瞪大眼睛："这是... 黑水古城的地下结构？"

  林默却盯着笛身上新浮现的古怪符号："不，重点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