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生物所门禁

  林默把生锈的铜铃铛塞回口袋，搓了搓手上的铜绿，冷笑一声："今晚得去生物所走一趟了。"

  阿四一听这话，手里的抹布 "啪嗒" 掉在地上，脸色唰地变白："掌柜的，您说的是那个废弃的第三生物研究所？那地方不是闹鬼吗？去年有个拾荒的进去，第二天就疯了，满嘴胡话说什么 ' 白大褂在走路 '..."

  林默头也不抬，从抽屉里抽出一张发黄的地图，手指在西郊一块被红笔圈出来的地方点了点："就是这儿，1972 年关停的，现在连大门都锈死了。"

  阿四凑过去看，地图边上还用红笔写着 "危险" 和 "辐射区" 几个大字，吓得直咽口水："那、那咱们怎么进去啊？听说连警察都不敢靠近..."

  "用这个。" 林默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张折叠的纸，摊开一看，是一张手绘的平面图，上面详细标着生物所的所有出入口和冷库位置。最显眼的是 3 号冷库旁边用红笔写的一行小字："血清样本，密码：3-17-72"。

  阿四瞪大眼睛，手指头都在发抖："这不是... 这不是***的编号和死亡日期吗？"

  "对。" 林默把图纸折好塞进背包，又从柜子底下摸出两个防毒面具，"所以今晚，咱们得去会会这位老朋友。"

  阿四接过面具，声音都变调了："掌柜的，要不... 要不咱们明天白天去？"

  "白天？" 林默冷笑一声，"白天去给那些东西当靶子吗？"

  晚上十一点四十三分，西郊。

  夜风吹得人直打哆嗦，第三生物研究所的围墙比想象中还要破败。铁栅栏歪歪扭扭地立着，上面爬满了枯死的藤蔓，在月光下像无数干枯的手臂。

  阿四缩着脖子，牙齿直打架："掌柜的，这门禁卡还能用吗？都几十年了..."

  林默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发黄的塑料卡片，上面印着 "第三生物所 - 三级权限"。他往锈迹斑斑的读卡器上一刷 ——

  "滴 ——"

  电子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阿四吓得一蹦三尺高："我靠！这玩意儿还有电？！"

  "备用电源。" 林默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铁锈簌簌落下，"这种地方，断电了才更吓人。"

  走廊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安全出口的绿灯幽幽亮着，照出墙上乱七八糟的血迹和抓痕。阿四紧跟在林默身后，呼吸声重得像拉风箱："掌柜的，这里头不会真有鬼吧？上个月老王还说..."

  "闭嘴。" 林默突然停下脚步，阿四一头撞在他背上。

  "嘘。"

  前面黑漆漆的走廊里，传来 "滴答、滴答" 的声音 —— 但不是水，是某种粘稠的液体从天花板滴下来的动静。阿四用手电筒一照，地上已经积了一小滩黑红色的液体。

  阿四腿都软了："咱、咱们要不换个路？"

  "没别的路。" 林默打开强光手电，光束照出走廊尽头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面用红漆写着 "3 号冷库"，油漆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

  门上的电子锁屏幕居然还亮着，显示 "请输入密码"。林默输入 "3-17-72"。

  "咔嗒。"

  门开了一条缝，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地上瞬间结了一层白霜。阿四刚要往里走，林默一把拉住他："等等。"

  就在这时，冷库里的灯突然自己亮了，惨白的光线下，十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整齐地排列着，白布上全是发黑的血渍，有的还在往下滴着黑水。

  阿四 "嗷" 地一嗓子，差点瘫在地上："这、这他妈是冷库还是停尸房？！"

  "都是。" 林默的声音冷静得吓人，"生物所的冷库，从来不止存样本。"

  他走到最近的一具尸体前，掀开白布。下面是一具干尸，穿着七十年代的白大褂，胸口别着褪色的名牌："吴明远"。

  阿四倒吸一口凉气："他不是在考古队吗？怎么..."

  "这才是真的吴明远。" 林默指了指干尸的手腕 —— 上面没有手表，只有一道很深的勒痕，"那个戴玉扳指的，是冒牌货。"

  突然，冷库深处传来 "咚" 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上了金属柜子。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声音越来越近。

  阿四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说话都带着哭腔："掌柜的...... 那、那里面是不是有东西？"

  林默的手已经摸上了铜铃铛："不是东西，是 ' 他们 '。"

  "哗啦" 一声巨响，一个柜门猛地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