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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又提起了北荒王。

  话题还是白休命挑起来的,他问庞七:“北荒王进京,你为什么会亲自护送?”

  庞七看了眼阿缠,见她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才压低声音说:“这不是多亏了你,你在京里给北荒王扣了这么大一个罪名,北荒王这次进京,为表诚意,大概带了北荒王府半数家财。”

  显然,这些财物定然是要上交陛下,以证明北荒王认错态度之诚恳,且绝对没有谋逆之心。

  听了庞七的话,白休命低头看了眼窝在自己怀里的阿缠,他可没有这个本事能坑走北荒王半数家财。

  “看来北荒王是个聪明人。”白休命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北荒王产生了些许好奇。

  庞七赞同地点头:“我和他接触不算多,不过这位王爷年纪不大,心思却深,他为人处世样样妥帖,身边的人更是忠心耿耿,还有不少高手护卫,不是个好对付的。他亲娘一家死在上京,又被你坑了一把,你可要小心。”

  说完之后,庞七发现同样的话,都是今晚说的第二遍了。

  白休命够了勾唇:“都是同宗兄弟,庞大人这话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

  庞七瞥了白休命一眼,他还能不知道这小子,嘴上说的好听,现在心里不一定在怎么算计,要对付他的同宗兄弟呢。

  阿缠闭着眼,听着两人的对话,缩在披风里的手指动了动。

  早知道白斩荒没那么容易对付,当机立断舍弃北荒王府半数家财,看来自己的期待注定要落空了。

  不过没关系,人活着就总能找到破绽。

  两人在驿站里住了一晚,第二日便继续启程继续往上京去。

  花了十几日,他们才到梁州,京城已近在咫尺。

  沿途经过梁州府城时,阿缠听到了一个消息。

  三日前,太子妃生产,诞下一名皇孙,陛下大喜,第二日便在朝堂上宣布大赦天下,为小皇孙祈福。

  这意味着,被流放的林氏一族人,也要回京了。

  只希望季婵的亲人们,真如她记忆中的那样好相处。

  四日后,上京城的城门终于出现在了阿缠的视线中。

  离开上京的时候,正好是三月初三,那时天气还有些凉,如今,已经到了四月末,连阿缠身上的裙子都变得更轻薄了。

  今日她穿的裙子是浅紫色的,是在梁州府买的,裙摆上绣着成串的百结花,绣工极好,看着栩栩如生,她喜欢极了。

  与精心打扮过的阿缠相比,白休命的穿着显得简单得多,白色交领窄袖长袍,只有腰带上绣了两串与他不太相符的百结花,是阿缠今早亲手为他系上的。

  两人同乘一匹马,一路上都是这般,阿缠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在旁人眼中,无疑是有些惹眼的。

  感觉到周围有人在看着他们,她并不在意。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停在远处的两辆马车前,有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王爷在看什么?”

  听到耳边聒噪的声音,白斩荒收回目光,含笑看着正在与他说话的年轻人。

  如果他没记错,眼前这个是礼部尚书家的二公子,名叫沐霖。

  这些时日,白斩荒在不少玩乐的场合见过他。今日他的车架停在这里,沐霖似乎以为他的马车出了问题,特地停了下来想要帮忙。

  是个不太聪明的纨绔,不过胜在性格不错,京中朋友不少。

  “我在看那匹马上的人,沐二公子可知道那人是谁?”白斩荒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沐霖去看。

  沐霖只看到白休命的侧脸便认出了他,惊讶道:“那不是明镜司的白大人吗,他竟然回京了。”

  “白大人?”

  “哦,白大人名叫白休命,是……”

  白斩荒忽然笑了一下,接道:“是西陵王的嫡子,明王的养子,对吧?”

  “对,王爷也知道白大人?”

  “听人说起过,听说他修炼天赋惊人。”

  沐霖点头:“可不是,听说白大人年纪轻轻就已经四境了。”

  “四境啊……还真是了不得。”白斩荒的话意味深长,随即又问,“那沐公子可认得与他同行的女子?”

  沐霖方才没注意到白休命身前还坐着一个人,被白斩荒这么一问才定睛去看,一眼便认出了阿缠。

  他曾经在酒楼里与阿缠有过一面之缘,心中一直念念不忘。

  “那不是季姑娘么……”

  他记得,那时候自己还和季姑娘说了白大人的身世,原来两人竟是认识的。

  见沐霖有些失神,白斩荒问:“这位季姑娘,又是什么来历?”

  沐霖抿了抿唇,说道:“季姑娘原本是晋阳侯的嫡女,后来母亲过世,母族被流放,她因血脉有异被赶出了侯府,失了身份。”

  他后来之所以没有再与这位季姑娘接触,就是因为她的身份太过敏感,若是被家中知道了,父亲定然不会放过他。

  白斩荒没注意到沐霖怅然的表情,他微微眯起眼,轻声低语:“晋阳侯嫡女么?”

  就在这时,白休命忽然转过头,与白斩荒遥遥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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