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694
与火焰演奏着超越时空的音律。
那些被火焰焚毁的典籍,那些消失的秘密,最终都化作了光与声的诗篇。朱载堉用生命守护的十二平均律,在烬灭中获得新生,成为连接天地、跨越文明的永恒旋律。而沈璇玑留下的最后线索,是刻在焦页残片背面的一句话:“当光成为音符,火焰便是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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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影重章
当沈璇玑带着焦页残片找到朱载堉时,这位失聪的律历学家正在观星台调试改良后的律管装置。月光洒在他苍白的脸上,映得那双专注的眼睛愈发明亮。铜制律管在夜风中发出细微嗡鸣,与远处更鼓楼传来的梆子声交织成奇特的韵律。
"朱先生!"沈璇玑攥着浸透冷汗的锦囊,锦缎上还残留着文渊阁秘库的霉味,"这是《永乐大典》第卷的残页,我怀疑与那场大火..."
朱载堉抬手示意她噤声,枯瘦如竹节的手指轻轻按住她手腕。沈璇玑感受到对方脉搏跳动如精密的机械齿轮,随着律管的震颤产生微妙共鸣。老学者突然转身,从案头抓起放大镜,镜片在月光下折射出锐利的光斑。
焦页在他手中展开的瞬间,沈璇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朱载堉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些被火焰灼穿的孔洞、晕染的墨迹在他眼中仿佛活了过来。他突然抓起沙盘旁的炭笔,在青灰墙面上划出凌厉的线条——不是文字,而是一个由木框、宣纸和青铜镜组成的古怪装置。
"针孔成像?"沈璇玑凑近细看,装置图旁标注着《墨经》中关于光学的记载,"用焦页上的孔洞作模板,将光线投射到宣纸..."她话音戛然而止,看着朱载堉在图中画下的十二道弧线,那分明是十二平均律的数理模型。
老学者突然剧烈咳嗽,指节叩击墙面发出急促声响。沈璇玑顺着他指向望去,观星台角落堆着数十个陶制漏斗,每个漏斗底部都嵌着不同焦距的水晶镜片。当她将残页固定在最大的漏斗口时,月光穿过那些焦痕形成的孔洞,竟在地面投出支离破碎的光影。
"等等!"沈璇玑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利玛窦赠予的三棱镜。七色光带掠过焦页的刹那,墙面的光影骤然变化——那些看似杂乱的焦痕组成了旋转的星图,中央位置赫然显现出半阙失传已久的古乐谱,每个音符旁都标注着奇怪的数字。
朱载堉突然抓起算盘,算珠碰撞声清脆如金石。沈璇玑看着他将乐谱上的数字与十二平均律公式对照,枯槁的手指在沙盘上飞速演算。当最后一颗算珠归位时,老学者突然剧烈颤抖,炭笔在墙面划出长长的墨痕,像道撕裂夜空的闪电。
"这是..."沈璇玑俯身查看,只见墙上密密麻麻写满梵文与阿拉伯数字,还有幅用朱砂绘制的航海图。图中郑和船队的航线旁,标着九个闪烁的光点,每个光点都对应着焦页上某个孔洞的位置。
就在这时,观星台下方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朱载堉猛然拽住沈璇玑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在她掌心快速比划:地窖,暗门,快!沈璇玑这才发现地砖缝隙里渗出诡异的蓝光,那些光线如同活物般顺着墙面攀爬,在星图上织成六芒星阵。
地窖中弥漫着陈年桐油的气味。朱载堉点亮墙上的琉璃灯,昏黄光线里,沈璇玑看见满墙的手稿——不仅有音律演算,还有数十张描绘着奇异装置的图纸。其中一张羊皮卷上,画着个巨大的十二面体镜阵,每个镜面都刻着《永乐大典》的页脚编号。
"这些都是..."沈璇玑的声音发颤。朱载堉从暗格里取出个檀木匣,匣中躺着半块焦黑的玉简,上面用金丝镶嵌着北斗七星的图案。当沈璇玑将三棱镜对准玉简时,七色光突然凝聚成光束,射向地窖深处的石壁。
轰隆声中,石壁缓缓升起,露出个青铜铸造的浑天仪。但这并非寻常的天文仪器,其赤道环上嵌满水晶棱镜,黄道圈则刻着十二平均律的音程符号。朱载堉指了指浑天仪底座,那里刻着行小字:"荧惑守心之日,八音克谐之时。"
"是明天!"沈璇玑突然想起钦天监的密报,"明日丑时三刻,荧惑星将运行至心宿二正上方..."她的话音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打断。观星台方向腾起冲天火光,蓝光组成的六芒星阵正在夜空中疯狂旋转。
朱载堉突然抓起玉简,用炭笔在墙面写下:他们来了。沈璇玑这才注意到,蓝光不知何时已渗入地窖,在地面汇聚成诡异的几何图案。老学者将玉简塞进她怀中,枯瘦的手掌在她后背重重一推,指向地窖另一侧的密道。
密道尽头是条废弃的排水渠。沈璇玑爬出井口时,正看见十二名黑衣蒙面人闯入观星台。为首者腰间的弯刀刻着熟悉的六芒星徽记——与文渊阁秘库遇袭时杀手的标记如出一辙。她握紧玉简,发现那些焦痕在月光下竟浮现出动态的星轨,指引着她向城西奔去。
城西乱葬岗,沈璇玑在一座无名孤坟前停下。玉简突然发出蜂鸣,七色光从焦痕中射出,在坟头勾勒出个十二面体轮廓。当她将三棱镜嵌入轮廓中央时,地面轰然裂开,露出条通向地底的阶梯。
阶梯尽头是座巨大的密室,穹顶绘着完整的星图,地面则刻着巨型的十二平均律图谱。密室中央立着块三丈高的青铜碑,碑面密密麻麻刻满《永乐大典》的文字,却被某种黑色物质腐蚀得残缺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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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来了。"熟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沈璇玑转身,只见利玛窦身着黑色长袍,手中转动着与朱载堉装置相似的针孔投影仪,"三个月前的大火,不过是场精心设计的序章。"
"是你!"沈璇玑握紧玉简,"那场火是为了逼我寻找残页,你们想要的根本不是典籍,而是..."她突然顿住,看着利玛窦身后缓缓升起的十二面体镜阵,每个镜面都投射着不同的星象,"是利用音律与天文,打开某种禁忌之门?"
利玛窦微笑着摇头:"打开门的不是音律,是光。朱载堉毕生追求的十二平均律,其实是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