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644
特意凿出的印记,此刻却如烙铁般灼人。淬火池的白雾尚未散尽,硫磺混着铁锈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哐当"巨响震得梁上铁钳叮当作响,腐朽的木门被踹出蛛网般的裂痕。裴云琅身着月白缂丝长袍,腰间翡翠扳指在火光中流转着幽绿的光,像是毒蛇吐信时的毒牙。他摇着湘妃竹扇踱进铁匠铺,扇面上"天下太平"的鎏金字迹被血污晕染,与身后锦衣卫腰间樱花纹佩饰形成诡异呼应。
"赵百户好雅兴。"裴云琅的声音如同浸在冰水里的绸缎,"躲在这破作坊里捣鼓废铁,倒让本官好找。"他抬手止住蠢蠢欲动的侍卫,折扇轻点改良后的虎蹲炮,"听说你得了徐达公的秘传?啧啧,可惜再好的手艺,也不过是给朝廷添乱的玩意儿。"
赵莽的瞳孔骤然收缩。锤柄在掌心发出细微的嗡鸣,锤头凹痕里嵌着的铁屑微微发烫——那是三年前宣府熔炉爆炸时的残片,此刻却像在呼应他沸腾的血脉。他瞥见裴云琅袖中若隐若现的密函一角,樱花暗纹与阿鹤用血书写的标记如出一辙。
"裴云琅,你勾结倭人、陷害忠良!"赵莽的怒吼震得淬火池泛起涟漪,"千羽的血、徐老的命,还有我父亲..."
"够了!"裴云琅突然甩碎折扇,翡翠扇坠砸在虎蹲炮上发出清脆声响,"一介铸炮匠也敢妄议朝廷?来人!把这些谋反的乱党..."
话音未落,赵莽已挥锤砸向最近的锦衣卫。铸铁锤带着三年牢狱积压的怒火,与长枪碰撞出耀眼的火花。他余光瞥见小六带着工匠们从暗道撤离,而裴云琅正冷笑着手按剑柄——那柄倭刀的鲨鱼皮刀鞘上,刻着与晋泰商行铁箱相同的樱花纹。
"想走?"裴云琅抽出长刀,刀身寒光映得他眼底的阴鸷愈发浓烈,"徐承业那老东西藏了半辈子的《火铳谱》,今日连同你的命,我一并收了!"他手腕翻转,刀锋直取赵莽咽喉,却在即将触及皮肤时被千羽遗留的短刃挡住。
短刃与倭刀相撞的刹那,赵莽突然想起千羽临终前用血画的半朵樱花。他侧身避开致命一击,铸铁锤横扫裴云琅下盘。裴云琅狼狈后退,踩到地上的淬火水滑倒,发髻散开的瞬间,赵莽看见他后颈处赫然纹着与倭人一模一样的刺青。
"原来你早就..."赵莽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剧痛打断。一支淬毒弩箭擦着他的肋骨飞过,在墙上钉出冒着青烟的孔洞。他转头望去,陆锋带着十余名黑衣死士破窗而入,狼头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赵哥快走!"小六的呼喊从通风口传来。赵莽却握紧了双兵,身后虎蹲炮的余温透过粗布短打渗进皮肤。他想起阿鹤在火海中抛出密函的决绝,想起徐承业在诏狱里用指甲刻下的改良公式,突然将千羽的短刃狠狠掷向裴云琅。
短刃划破裴云琅的脸颊,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趁对方慌乱之际,赵莽挥锤砸向淬火池。池水轰然炸裂,遮天蔽日的白雾中,他抱起虎蹲炮冲向地道。身后传来裴云琅气急败坏的嘶吼,还有锦衣卫们的叫骂声,但这些都比不上他胸腔内擂鼓般的心跳——只要护住这尊凝聚无数人心血的火器,真相就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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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莽消失在地道尽头,裴云琅踹开燃烧的木箱,望着满地狼藉的铁匠铺狞笑:"跑?整个宣府都是我的地盘。赵莽,你的死期,不远了..."他擦拭着脸上的血迹,目光落在虎蹲炮残留的螺旋膛线印记上,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不过这铸炮之法...倒是值得好好研究。"
血火铮鸣
"赵莽,私通倭寇,该当何罪?"裴云琅的声音裹挟着寒意,在铁匠铺炽热的空气中凝成冰棱。他轻摇折扇,扇面"山河永固"的鎏金字样随着动作忽明忽暗,腰间翡翠扳指折射出的幽光,与身后锦衣卫腰牌上的樱花暗纹交相辉映。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扫过屋内众人,最后定格在赵莽怀中泛着余温的虎蹲炮上,"把阿鹤的密函交出来,或许还能留你全尸。"
淬火池的白雾在两人之间翻涌,赵莽感觉掌心的铸铁锤突然灼烫起来。锤柄上父亲留下的刻痕深深嵌进皮肉,锤头凹痕里的铁屑仿佛活过来般震颤——那是三年前宣府熔炉爆炸时的残片,此刻却与他沸腾的血液共鸣。阿鹤在火海中拼死抛出密函的画面、千羽染血的手指在地上划出半朵樱花的场景,如烙铁般在他眼前反复灼烧。
"私通倭寇的是你!"赵莽的怒吼震得梁上悬挂的铁钳叮当作响,"沙门岛的大火、千羽的血、徐老的命...这些债,今天该清算!"他猛地挥锤,锤头破空声如惊雷,却在距离裴云琅三寸处被陆锋横刀拦下。狼头玉佩撞在锤面上发出脆响,飞溅的火星落在裴云琅月白长袍上,烧出一个个焦黑的孔洞。
裴云琅后退半步,脸上却浮起阴鸷的笑:"执迷不悟!"他突然甩碎折扇,翡翠扇坠滚落在虎蹲炮旁,"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锦衣卫们如潮水般涌来,寒光闪烁的刀刃映得屋内一片森然。
赵莽护着身后的工匠们退向角落,余光瞥见小六正悄悄将一卷图纸塞进淬火池的夹层。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抡起铁锤砸向屋顶横梁。腐朽的木梁轰然断裂,燃烧的茅草如流星般坠落,瞬间在屋内掀起火海。浓烟中,他抱起虎蹲炮冲向裴云琅,锤风带起的热浪将对方的长发吹得狂乱。
"还我阿鹤!还我千羽!"赵莽的嘶吼混着火焰爆裂声,铸铁锤与锦衣卫的长枪相撞,迸溅的火星点燃了裴云琅的衣袖。火光中,他看见裴云琅后颈处若隐若现的樱花刺青——与阿鹤密函上的标记一模一样。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袭来:阿鹤被锁链拖入火海前绝望的眼神,千羽倒下时仍死死护着竹筒的倔强,还有徐承业在诏狱咳血时,用最后力气在墙上刻下的改良公式。
"杀了他!"裴云琅拍打火苗,狼狈后退。陆锋趁机甩出淬毒的链刃,蛇形刀刃擦着赵莽耳畔划过,在墙上钉出冒着青烟的孔洞。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