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639

 "阿鹤!"赵莽的呼喊被浪涛吞没。燃烧的残骸漂浮在海面,将海水染成血色。远处传来朝廷战船的号角声,而他怀中的密信正在水中微微发胀,那些罪证的字迹却愈发清晰。当徐老师傅的绳索抛来时,赵莽握紧铸铁锤,望着逐渐下沉的货船——这场用铁与火书写的阴谋,他一定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烬火孤途

  赵莽的指尖刚触到油纸包,滚烫的气浪便裹挟着硫磺粉尘扑面而来。他在浓烟中展开密函,粗粝的指腹瞬间被宣纸上的朱砂烫得发颤——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记载着萨摩藩与晋商十年来的军火交易,倭寇在登州、莱州的隐秘据点在布防图上用红圈标出,而密函末尾那个狰狞的朱砂印,正是阿鹤父亲的私人印鉴。

  "快走!"阿鹤的嘶吼穿透爆炸声。她的素白衣裙已燃起火苗,发间最后一根银簪在火光中扭曲变形。当鬼面忍者的锁链再次袭来时,她突然折下燃烧的木梁,带着火焰的断木横扫过去,锁链与木头相撞迸发出的火星,将她苍白的脸映得宛如修罗。

  赵莽握紧铸铁锤想要冲过去,却被锦衣卫的刀阵拦住。陆锋倚着燃烧的桅杆,火铳对准他的眉心:"赵百户真是命硬,但带着这些废纸,你能逃到哪去?"他身后的货船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甲板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痕,浸透硫磺的船板随时可能爆燃。

  徐老师傅突然从浓烟中冲出,手中的灭火沙泼向陆锋。老人的白发被火燎去半边,却死死拽住赵莽的手腕:"别管我!宣府徐家世代镇守边关,他们能护你!"话音未落,一枚硫磺弹在两人脚边炸开,气浪将他们掀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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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莽在翻滚中护住密函,瞥见阿鹤被三名忍者逼到船舷。她的裙摆已烧成黑炭,却仍在笑,染血的手指突然扯开衣领,樱花刺青在火光中格外刺目:"告诉世人,萨摩藩的女儿不是孬种!"她猛地跃入火海,袖中甩出的银针如暴雨般射向追来的敌人。

  "阿鹤!"赵莽的怒吼被淹没在爆炸声中。货船的龙骨发出断裂的巨响,燃烧的桅杆轰然倒塌。他被徐老师傅推着跌进海里,冰冷的海水灌入口鼻,却死死将密函塞进贴身处。当他浮出水面时,正看见阿鹤的身影在烈焰中化作灰烬,而陆锋的船正朝着相反方向疾驰,船头的狼头旗在夜空中猎猎作响。

  三日后,宣府镇。

  赵莽浑身湿透地撞开徐府大门时,守夜的家丁差点将他当作倭寇奸细。他颤抖着掏出密函,被海水泡皱的宣纸上,朱砂印却红得滴血。徐家家主徐承业展开布防图的瞬间,苍老的手剧烈颤抖:"当年我祖父徐达将军就说过,海防之患不在外而在内......"

  密室中,数十盏油灯将密函照得透亮。赵莽看着徐承业用放大镜细细查验朱砂印,突然注意到老人腰间的玄铁令牌——那上面刻着的"奉天靖难"四字,与阿鹤拼死扔出的忍者令牌纹路如出一辙。

  "这些倭寇据点,"徐承业的指甲在莱州湾的红圈上敲出声响,"和我安插的暗桩回报的位置分毫不差。赵百户,你可知陆锋背后站着谁?"他突然扯开墙上的字画,露出后面的巨型舆图,大明十三布政使司的版图上,无数红点如瘟疫般蔓延。

  赵莽握紧父亲留下的铸铁锤,锤头的凹痕里还嵌着沙门岛的木屑:"我要为阿鹤、为我爹,还有那些死在劣质火器下的将士讨个公道。"他想起阿鹤在火海中的笑容,想起她锁骨处永不褪色的樱花刺青,"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徐承业突然将一杯烈酒推到他面前:"好!我徐家世代食君之禄,今日就陪你赌上满门性命!"他举起令牌重重砸在桌上,"传我命令,召集宣府精锐,明日拂晓出发!目标——莱州湾!"

  窗外,北风呼啸着卷起雪粒。赵莽仰头饮尽烈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不及心中的怒火炽热。当第一缕晨曦刺破夜幕时,他将带着阿鹤用生命换来的证据,带着徐家军的千军万马,向着黑暗深处的阴谋发起冲锋。而在遥远的京都,陆锋把玩着火铳,听着下属传来货船沉没的消息,嘴角勾起冷笑,将一封密信投入火盆——信纸上,某个王爷的印鉴正在火焰中扭曲变形。

  烬火忠魂

  硫磺燃烧的幽蓝火焰将沙门岛的天空染成诡异的紫色,赵莽握紧密函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密函上萨摩藩主的朱砂印在火光中猩红如血,每一个字都仿佛是阿鹤用生命刻下的印记。他望着甲板上那个浴火奋战的素白身影,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模糊了眼前的火海。

  "兄弟们,撤!"赵莽的怒吼混着爆炸声响起。他挥舞着铸铁锤,锤头带起的劲风将锦衣卫的绣春刀荡开。工匠们手持铁锤铁钳,组成人墙护住身后的退路。徐老师傅的白发被火燎得卷曲,却仍紧紧抱着那块镌刻着空心铸铁法的铁板,老人浑浊的眼中闪着泪光:"阿鹤姑娘是条好汉!咱们不能辜负她!"

  陆锋在浓烟中发出狞笑,举着火铳想要追击。然而,燃烧的桅杆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带着火星的横梁轰然坠落,将他的去路彻底阻断。"赵莽!你逃不掉的!"他的咒骂声被淹没在火海的咆哮中,狼头玉佩在火光中泛着幽冷的光。

  赵莽带领众人退到码头边缘时,回头望见货船已化作一座巨大的火坟。烈焰舔舐着船帆,将天空映得通红。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甲板最高处——是阿鹤。她的素白衣裙早已被火焰点燃,发间银簪不知去向,凌乱的发丝在热浪中狂舞。但她的眼神却无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的笑意。

  阿鹤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故乡的樱花林,看到了那个曾经天真无邪的自己。她想起父亲将她送往大明时的无奈,想起这些年在阴谋中挣扎的痛苦,此刻终于释然。当火焰即将吞噬她的瞬间,她对着赵莽的方向轻轻点头,仿佛在说:"一切都值得了。"

  赵莽跪在沙滩上,看着阿鹤的身影被火海吞没。海浪拍打着岸边,将他的呜咽声一并卷走。他缓缓将密函贴在胸口,那里还残留着阿鹤最后的温度。随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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