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414
的蛟龙缠绕着青铜古镜,鳞片间渗出暗红的颜料,仿佛干涸的血迹。
“这不可能……”赵莽的手指抚过地图上七个用红笔圈出的点位,钢笔墨水已经晕染,但坐标标记依然清晰。他抓起桌上沈清荷最新绘制的爆炸点分布图,两个图案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窗外惊雷炸响,映得蛟龙的眼睛猩红如血,那些看似随意的云纹,竟与李阿水掌心的符咒如出一辙。
记忆突然翻涌回童年。某个雪夜,他曾撞见父亲对着书房里的青铜镜喃喃自语,镜面蒙着黑布,父亲掀开时露出的半张脸被照得扭曲变形。此刻地图背面的蝇头小楷让他浑身发冷:“镜渊司重启之日,龙棺现,万物寂。昭和二十年,吾辈守秘人当以命相搏。”昭和二十年,正是李阿水口中日本人盗宝的年份。
沈清荷接到电话时正在实验室分析铜镜残片。她盯着视频里的地图,手中的镊子“当啷”掉在载玻片上。“这些朱砂不是普通矿物颜料。”她快速刮下样本,“检测出放射性元素,和黑衣人令牌的成分同源。还有这蛟龙……”她调出卫星云图,镜湖周边山脉的走势竟与图中龙形轮廓完全吻合,“这不是地图,是封印阵法的具象化!”
赵莽的手机突然震动,匿名号码发来段模糊视频。画面里,玄衣女子正在山巅祭坛上起舞,十二面铜镜悬浮空中,镜面映出的却不是她的身影,而是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当镜头扫过祭坛地面,赫然出现与父亲地图上相同的蛟龙图腾,朱砂纹路里流淌着诡异的荧光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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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阁楼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赵莽握紧配枪冲上楼,发现尘封的樟木箱被打开,里面整齐码放着二十本泛黄的日记本。1945年6月17日的记载让他血液凝固:“关东军在镜湖底发现龙形古墓,棺椁以青铜镜为锁,触碰者七窍流血而亡。山本大佐成立‘镜渊司’,妄图用镇邪法器唤醒龙棺力量……”字迹到此处戛然而止,下一页夹着张黑白照片——年轻的父亲站在日本军官身后,胸前别着“镜渊司”的玄铁徽章。
沈清荷的紧急来电打断了他的思绪。“湖底甲烷浓度突破临界值!”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虑,“那些爆炸点正在形成共振网络,就像给湖底封印装了倒计时器。还有,我破解了黑衣人令牌上的暗纹……”电流声中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响,“‘镜渊司’不是组织名,是日语‘龙棺钥匙’的谐音!”
窗外的雨势愈发猛烈,镜湖方向传来沉闷的轰鸣。赵莽翻开父亲的最后一本日记,潦草的字迹浸透水渍:“他们要来了。若清荷看到这些,告诉她——唯有集齐十二面镇魂镜,以守秘人血脉为引,才能重启封印……”照片从日记本里滑落,背面用红笔写着沈清荷的名字,日期正是她出生的那天。
当赵莽冲出老宅时,暴雨中隐约传来编钟的声响。远处山巅,玄衣女子高举青铜望远镜,镜片中倒映的不再是北斗七星,而是父亲地图上那条即将苏醒的蛟龙。沈清荷在电话里的呼喊被雷声吞没:“第七面镇魂镜在祠堂!但启动仪式需要……”话音未落,湖心岛方向腾起冲天火光,十二面铜镜同时转向赵莽所在的位置,镜面折射的光束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符咒,与他手中地图上的蛟龙图腾完美重合。
沈清荷的指尖微微发颤,荧光试剂瓶悬在泛黄地图上方迟迟未落。窗外的暴雨敲打着实验室的玻璃,将镜湖方向传来的沉闷轰鸣都搅成了破碎的杂音。当淡绿色的液体浸透宣纸的刹那,那些隐藏在纹路里的荧光物质突然苏醒,在黑暗中勾勒出歪歪扭扭的字迹。
“七星引龙棺,铜镜照黄泉……”她轻声念出童谣的前两句,后颈的寒毛却骤然竖起。墙上投影的爆炸点分布图里,七处坐标连成的北斗形状正在闪烁,与童谣首句完美对应。更诡异的是,当她将紫外线灯扫过地图,那些朱砂绘制的蛟龙鳞片间,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微型卦象,像是某种加密的机关密码。
赵莽举着父亲遗留的日记本冲进门时,正看见沈清荷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刮取地图背面的纤维。“这些青铜碎屑的放射性强度比之前样本高三倍。”她将碎屑放入质谱仪,屏幕上的数据疯狂跳动,“不仅和爆炸装置成分相同,还检测出微量的人血——是Rh阴性AB型,极其罕见的血型。”
这个血型让赵莽手中的日记本险些掉落。泛黄的纸页间夹着的医疗报告上,父亲临终前的输血记录赫然显示着相同的血型。他翻开日记最新的页面,潦草的字迹在暴雨夜显得格外狰狞:“他们要用守秘人的血献祭龙棺,清荷是最后的希望……”
童谣的后两句在荧光中逐渐清晰:“若解其中秘,须破阴阳弦”。沈清荷突然抓起声波探测器的波形图,那些记录编钟震动频率的曲线,在某个频段上呈现出完美的阴阳鱼形状。“是音律!”她调出古籍数据库,“古代编钟的黄钟大吕对应十二律,而阴阳弦指的是——”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屏幕上跳出《周礼·春官》的记载:“凡乐,圜钟为宫,黄钟为角,太簇为徵,姑洗为羽,雷鼓雷鼗,孤竹之管,云和之琴瑟……”
这些乐器名恰好对应着镜湖现场发现的青铜编钟、玄铁令牌和镇魂镜。沈清荷的目光扫过地图边缘,那些看似装饰的云纹突然在她眼中重组——那不是花纹,是编钟音律的简谱!她抓起计算器疯狂按键,当将童谣的字数、卦象的数量、音律的频率输入公式,最终得出的数字竟指向湖心岛祠堂的方位坐标。
深夜的镜湖泛着妖异的紫光,玄衣女子正在祭坛上起舞。她每旋转一圈,十二面铜镜便吸收一分月光,镜面里浮现出的人脸逐渐变得清晰——全都是Rh阴性AB型血的守秘人。当沈清荷和赵莽带领防爆队赶到祠堂时,正看见女子将青铜望远镜对准北斗星,镜筒里滑落的不是镜片,而是半枚嵌着人血的青铜钥匙。
“你们来得正好。”女子的声音混着编钟的嗡鸣,“童谣的下半阙,该用血来续写了。”她抬手抛出钥匙,钥匙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精准插入祠堂地面的卦象凹槽。整座岛屿突然剧烈震颤,沈清荷怀中的地图自动展开,荧光童谣竟开始自行补全:“血祭阴阳弦,龙棺破九渊,日月同辉时,乾坤尽倒悬。”
赵莽突然发现父亲日记的最后一页被水浸湿的痕迹。他颤抖着揭开夹层,里面藏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沈清荷,背景正是镜湖岸边。照片背面只有一行小字:“清荷出生那日,龙棺胎动。”此时,沈清荷脖颈处突然浮现出与李阿水相似的云雷纹,而祭坛上的十二面铜镜同时转向她,镜面折射的光束在空中交织成血色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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