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388
缉私队!"许昭压低声音。他正要发送定位,头顶的通风管道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块锈蚀的铁片坠落,在青砖上砸出清脆声响。
"谁在上面?"盐商的怒吼震得烛火摇晃。许昭当机立断,踹开通风口纵身跃下。子弹擦着耳畔飞过,他就地翻滚避开攻击,却见陈默不慌不忙地戴上白手套,从木箱中取出一支注射器。淡蓝色液体在针管里晃动,与周世昌实验室的改造剂如出一辙。
"许警官,好奇心太重可是会致命的。"陈默的声音冷得像冰,"千鲤巷的秘密,就让它永远埋在地下不好吗?"他突然将注射器扎进盐商颈侧,男人发出非人的嘶吼,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晶化,最终变成一尊扭曲的盐晶雕像。
林晚趁机扔出烟雾弹,白雾弥漫的瞬间,许昭拽着她冲进密道。身后传来陈默的轻笑:"你们以为能逃出去?千鲤巷的每块砖石,都浸着百年盐帮的血。"密道里机关重重,箭矢破空声、巨石滚落声不绝于耳,许昭握着从盐商身上夺来的短刀,劈开挡路的蛛网。
当他们终于从废弃的井口中爬出时,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月光洒在千鲤巷斑驳的砖墙上,某个墙角用红漆画着半朵莲花——和周世昌书房的暗码如出一辙。林晚举起金属探测器,地面下传来强烈的反应:"下面埋着大量金属,还有...汞元素。"
许昭蹲下身,指尖抚过墙角的青苔。在砖缝间,他摸到凹陷的刻痕——那是用指甲划出的求救信号,和老盐卒用血书写的字迹完全相同。"这些人,"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为了掩盖千鲤巷的秘密,杀了所有知情者。"
远处传来警笛声,缉私队的车灯刺破夜幕。但许昭知道,陈默早已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密道中。他握紧手中的怀表,表盖内侧除了"千鲤巷",还刻着行小字:戊申年秋,鹤年赠。那是周世昌祖父的名字。
林晚的检测设备突然发出警报,地下传来沉闷的轰鸣。"不好!"她脸色大变,"他们在引爆汞盐炸弹,整个千鲤巷会变成..."话音未落,地面轰然炸裂,淡蓝色的毒雾冲天而起,在月光下宛如盛开的死亡之花。而此时的听雨轩茶楼,陈默正坐在窗前,优雅地品着龙井,怀表在掌心轻轻摇晃。
古董店的铜铃叮咚作响,许昭摘下兜帽,羊皮手套摩挲着展柜里泛黄的舆图。店主眯起眼睛打量这位神秘来客,檀木柜台下的暗格里,静静躺着卷着油布的清代城防图——那是他从周世昌旧部手中辗转得来的"宝贝"。
"这图可不止值八百块大洋。"店主敲了敲算盘,浑浊的眼珠盯着许昭腰间若隐若现的枪柄,"上个月有个戴青铜面具的人也来寻过,出价是你的十倍。"许昭的瞳孔微微收缩,将金条重重拍在柜面,金属撞击声惊飞了梁间的燕子。
深夜的刑侦支队,林晚的惊呼打破死寂。投影幕布上,清代城防图与现代走私据点的卫星地图完美重叠。蜿蜒如血脉的暗河网络中,赫然标着"千鲤巷"三个朱砂小字,密道从废弃盐场地底出发,穿过七座官衙地基,最终在长江码头某处货栈露出出口。
"他们用了两百年的时间来铺路。"许昭的手指划过图上暗河的分叉处,那些交汇点正是此前发现的汞合金管道枢纽。林晚调出地质雷达数据,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暗河部分路段用的是明代糯米灰浆,而新扩建的支道...用的是军用级混凝土。"
暴雨倾盆的凌晨,两人带着探照灯潜入千鲤巷遗址。潮湿的青砖缝隙里渗出咸腥的水渍,林晚的检测笔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汞含量超标三百倍!"许昭的手电筒光束扫过石壁,明代盐工的凿痕与现代机械切割的痕迹交错,某处岩壁上,用朱砂画着半朵莲花正在滴血。
密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许昭示意林晚噤声,两人贴着长满苔藓的石壁前进。转过弯角的刹那,数十个戴着防毒面具的身影正在搬运木箱,箱角渗出的淡蓝色液体,与货船上的改造剂如出一辙。"是陈默的人!"林晚压低声音,镜头对准了队伍最前方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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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石壁上的莲花标记亮起幽蓝荧光。陈默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将掌心按在岩壁凹陷处,暗河闸门轰然开启。浑浊的水流裹挟着盐晶涌来,许昭这才看清河面上漂浮的黑色集装箱——箱体印着的莲花徽标,和周世昌书房里的青铜印章一模一样。
"他们要把改造剂运出长江口!"许昭抓起对讲机,却发现所有通讯设备都失去了信号。陈默仿佛察觉到身后的目光,转身时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他举起怀表晃了晃,表盘上的机械齿轮与暗河闸门的传动装置同步转动。
林晚突然拽着许昭后退,岩壁开始剧烈震颤。"快逃!"她的检测设备显示汞浓度正在指数级上升,"这些改造剂遇水会引发链式反应!"两人在崩塌的碎石中狂奔,身后传来陈默的轻笑混着爆炸的轰鸣,暗河深处,沉睡两百年的秘密正在化作吞噬一切的死亡漩涡。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长江码头的货栈已成废墟,唯有河面上漂浮的半块怀表,表盖内侧"千鲤巷"的刻字在血水中若隐若现。
第四章:血书迷径
血鲤密码
暴雨冲刷着破庙漏风的屋檐,许昭撞开朽烂的木门时,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角落里蜷缩着的老人听见声响,枯瘦的手指在青石板上艰难地抓挠,暗红血迹在雨水冲刷下蜿蜒成诡异的纹路。
"撑住!救护车马上就到!"许昭脱下外套按压老人腹部的伤口,温热的鲜血浸透布料。老人却死死攥住他的手腕,浑浊的眼珠里迸发出奇异的光芒,颤巍巍指向供桌上的布巾。
林晚快步上前,染血的粗布上,一条扭曲的鲤鱼张着大嘴,鱼鳍处凝着血痂,下方三个歪斜的数字"317"格外刺目。老人喉间发出咯咯声响,枯槁的手指突然抓住林晚的衣袖,气若游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