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351

嗡鸣,逆向旋转的指针速度越来越快,汞液顺着钟面纹路喷射而出,在空中凝成巨大的沙漏形状。林小满的铜哨自动悬浮,哨身银龙的眼睛泛起血光。

  “快切断电源!”沈砚秋大喊着冲向控制台,却发现所有电子设备都在自动运行。量子检测仪的屏幕上跳出一行血红的数字:时间流速异常率273%。更可怕的是,实验室的电子钟全部停摆,指针统一指向——戌时三刻。

  林小满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沈老师,这个时间...”她的声音哽咽,“二十年前的今天,你父亲就是在戌时三刻失踪的!”沈砚秋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天父亲也是这般神色匆匆,临走前将罗盘塞进他怀里,掌心的朱砂印记与罗盘产生共鸣,发出诡异的红光。

  小主,

  青铜水钟的嗡鸣达到顶点,整个实验室的空气开始扭曲。沈砚秋看见汞液在空中组成父亲的虚影,那人穿着残破的水衡司服饰,胸口插着半截汞合金锁链。“砚秋...”虚影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的声响,“不要相信任何带着水纹标记的人...龙枢的真相,在...”话音未落,虚影被突然出现的汞质触手撕碎。

  “父亲!”沈砚秋挥起地质锤砸向触手,却见锤头接触汞液的瞬间熔出缺口。林小满将铜哨对准水钟吹响,尖锐的声波震得汞液四溅,但钟内的汞合金齿轮依然疯狂转动。陈老鬼的铃铛声从楼梯间传来,老人脸色惨白如纸,腰间的铃铛结满冰霜:“是‘逆时咒’!赵承钧惨白青铜水钟召回当年的...”

  他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实验室的天花板轰然坍塌,无数银白色锁链从天而降。沈砚秋抬头,看见赵承钧站在楼顶,手中握着由液态汞凝成的权杖,杖头镶嵌的铂金扳指正与水钟产生共鸣。“沈博士,你终于想起父亲的事了?”赵承钧的笑声混着钟鸣,“二十年前,就是他偷走了龙枢的关键部件,而今晚,我要让历史重演!”

  青铜水钟的指针突然停在戌时三刻,实验室的时间彻底凝固。沈砚秋的锁子甲符文亮起红光,他的掌心印记与水钟底座的汞珠图腾产生共振。恍惚间,他看见二十年前的场景在汞液中重现:父亲抱着一个六边形匣子冲进运河,身后是穷追不舍的赵家人,而那个匣子上的纹路,竟与沉船中发现的玉简如出一辙。

  “原来...你从那时起就开始布局。”沈砚秋的声音带着怒意。赵承钧却大笑起来,权杖挥出一道银光,实验室的汞液瞬间化作囚笼将众人困住:“没错!为了重启龙枢,我等了整整二十年!当青铜水钟逆转到那个时刻,被封印的记忆和力量都将...”他的话被林小满的尖叫打断。

  只见青铜水钟的汞液中,缓缓浮现出沈父的骸骨,那人手中依然紧攥着匣子,而匣子表面的金错纹路,正在与玉简上的“龙渊术”产生共鸣。赵承钧的脸色第一次出现裂痕,他疯狂地挥舞权杖:“不可能!他明明把东西藏在了...”

  沈砚秋的地质锤突然爆发出强光,锤头的汞珠组成父亲最后的口型:七星归位,血脉为引。林小满的铜哨发出震耳欲聋的长鸣,哨身银龙挣脱束缚,冲向赵承钧手中的权杖。而青铜水钟的指针,在戌时三刻停留片刻后,开始顺时针飞转——带着二十年前未解的谜团,和即将被揭开的龙枢真相。

  第三章:血誓遗闻

  监护仪的滴答声在病房里单调回响,陈老鬼枯槁的手突然死死攥住沈砚秋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肉里。老人的喉间发出含混不清的嘶吼,眼皮剧烈颤动,仿佛正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搏斗。林小满急忙将脑电波监测设备的电极贴在他太阳穴上,屏幕上的波形瞬间剧烈震荡,如同暴风雨中的海面。

  “快!记忆读取程序启动!”沈砚秋盯着仪器,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随着数据的不断解析,一幅幅模糊的画面在投影中闪现:明代的运河畔,身着玄色官服的水官们列队而立,手中捧着泛着银光的汞合金锁链;巨大的六边形装置在河底缓缓升起,所过之处,河水沸腾翻涌,化作银白色的巨浪;还有一个少年,跪在满地骸骨前,脖颈上烙着与陈老鬼相同的银龙印记。

  “这是...你?”林小满指着画面中瑟瑟发抖的少年,声音发颤。陈老鬼突然剧烈抽搐,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沈砚秋迅速调整参数,更多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暴雨倾盆的夜晚,三百水官跳入运河,他们的身体与汞合金锁链融为一体,在河底组成巨大的封印阵;一个威严的老者将青铜铃铛塞进少年手中,郑重道:“记住,永封龙枢,是我们陈家世代的使命...”

  当老人终于安静下来时,晨光正透过百叶窗洒进病房。他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眼,目光落在沈砚秋掌心的朱砂印记上,老泪纵横:“沈家小子...你父亲临走前,让我转告你,千万不能让龙枢重启...”

  “为什么?”沈砚秋握住老人的手,“龙渊术不是能调控水系吗?”

  陈老鬼剧烈咳嗽起来,苍老的声音里满是恐惧:“四百年前...那些水官妄想用龙渊术掌控黄河,结果引发了前所未有的灾难。运河倒灌黄河,洪水肆虐千里,无数百姓葬身鱼腹...他们到死才明白,龙枢的力量根本不是人力所能驾驭的。”

  他颤抖着摸出贴身收藏的泛黄族谱,首页的血字已经褪色,但仍清晰可辨:万历二十三年,三百水官自沉运河,以血肉为祭,以魂魄为锁,立誓永封龙枢。“我陈家,就是当年立下血誓的守誓人。”老人哽咽着说,“每一代族长临终前,都会将守护封印的记忆传给后人。赵承钧的先祖,正是当年背叛誓言、妄图私吞龙枢之力的叛徒!”

  林小满突然想起玉简上被刮去的关键文字,以及那句“失衡则灾”的血字警告,不禁后背发凉:“所以赵承钧才要毁掉所有线索,他害怕真相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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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砚秋的地质锤在手中握紧,锁子甲下的皮肤隐隐发烫。他终于明白父亲为何总是对着运河方向出神,为何临终前将罗盘交给他时,眼神中充满忧虑与期待。“赵承钧不会善罢甘休。”他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运河的方向传来低沉的轰鸣,仿佛古老的封印正在发出最后的警告,“我们必须在他之前找到七星锁龙阵的第七颗星,彻底封印龙枢。”

  陈老鬼挣扎着坐起身,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物件。展开后,竟是半块刻有银龙纹的青铜令牌,与他腰间的铃铛材质相同:“这是开启守誓人秘库的钥匙...里面或许有能对抗龙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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