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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时,两个人离得很近。
她的声音就响在楚见棠的耳边,不受控制地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楚见棠的手还放在她的后背上,手臂半揽着她,像是一个拥抱。
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她一片雪白的脖颈。
楚梨捏着自己的领口,等着楚见棠的回答。
等了很久没听见声音,抬头一看,发现人耳朵红了。
哦豁。这人真容易害羞。
害羞的楚见棠慢慢缩回手,声音听起来也小了许多:“现在还不用。”
“哦,好吧。”
其实她问这句话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何况只要能救命,脱个衣服算什么。
比起楚梨的坦荡,楚见棠看起来有些局促。白玉一样的面颊透着点红,移开视线不敢看她。可比起之前板着脸的那副模样有意思多了。
楚梨看了又看,忍住了再逗他一次的心思,重新窝回了椅子里,当作无事发生。
等了一会,楚见棠脸上红晕便消了,又变回原来那个正经的少庄主了。
楚见棠还是垂着眼,没看她:“你愿意吗?若你不愿,我便想别的办法。”
“少庄主怎会以为我不愿?”救命要紧,楚梨想也不想便答道,“我自是乐意配合的。”
楚见棠唰地抬头,眼中是掩不住的惊讶。
“你愿意?”“梨曦,山庄中传言的事……”楚见棠斟酌着开口。
“什么?”楚梨问。
“我们没有吵架。”更没打架。
“对呀,是没有。”书阁内,本来枕臂浅眠的楚见棠猛然惊醒。堆在桌上的医书因为他的动作从桌边滑落,哗啦啦掉了一地。
站在一旁的明少英过去帮他捡书,边捡边劝道:“少庄主,您还是去休息一下,这都翻了一夜的医书了。”
昨日大半夜的找了几本书来看还不够,今日又跑来书阁里坐着。少庄主不该陪着少夫人增进下感情嘛,就算是给少夫人治病,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
明少英心里犯嘀咕,将那几本砖头厚的药草图鉴捡起来,又捡起一本封面泛黄册子,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这本是诊籍吗?瞧着有些年头了。”
楚见棠心不在焉:“是我刚入山庄时带进来的。”
算一算,距今已经快有一百三十年了。楚见棠翻开那本诊籍,指尖划过书页上略显稚嫩的字迹,思绪逐渐飘远。
刚才那个梦实在太真实了。他梦见了楚梨。
他能闻到房间中弥漫的药味,能看到她蜷缩在床上,后背被汗湿,紧闭着双眼,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
梦的最后,她流着泪,从喉咙中挤出了极轻的一句话。
“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想回家。”楚梨做了个不怎么舒服的梦。梦中,她浑身剧痛,整个人像是落入了寒冬的冰湖,睁不开眼睛,发不出声音,连呼吸都困难。
好疼,好难受。
“少庄主可算是舍得现身了,不知昨日少庄主身在何处?又是在忙什么?”
谁?
“她身上的异毒可是发作了?让我进去看看她。”
楚见棠?
“少庄主可知道提前发作的原因?异毒自有其他医官负责压制,还请少庄主离主人远些,莫要再刺激主人了!”
一阵嘈杂的说话声过后,似乎有人走了过来。楚梨隐约感觉到那人解开了她的衣襟,施法针封住了她身上几处穴位,帮她放血驱毒。
疼痛缓解了,可她的四肢依旧像被冻住了一般,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身边的人轻叹了口气。将她搂在怀中,给她输送灵力。灵力驱散了寒冷,她忍不住想要靠近温暖的源头
被她靠近的人身子一僵,输送的灵力顿时停了。
楚梨不满地睁开了眼。
楚见棠身上依旧穿的那件眼熟的红色喜服,穿着这种热烈喜庆的颜色,他本人却像结了霜一样,浑身上下环绕着一股沉郁的气息。此时正盯着楚梨的侧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她脸上有沾到什么脏东西吗?还是说楚见棠就是喜欢盯着她的耳朵看?楚梨很想这样问。
然而这是梦,梦中发生的事不受她控制。
她没猜错的话,这个梦应该是原著中的剧情,她没有身体的控制权,只是一个观看剧情的观众。
梦中的楚梨面无表情。
楚见棠依旧把她搂在怀里,把舀了药的汤勺递到嘴边。“能喝药吗?”
哗啦一声,楚见棠的手被推开,药碗被打翻,泼洒的药汤在楚见棠的衣服上留下一片深色的痕迹。
“滚。”梦中的楚梨骂道。
而他除了给她拭去眼泪,给她喂药让她好受些,什么也做不到。
今天早上,楚梨还对着他笑,声音软软地同他说谢谢。
在梦中,楚梨看着他,双眼中却只有毫不掩饰的厌恶:“——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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